事情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她知道,孟寒淞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的。直到三天后,谢寅的一个电话打来。
“七月,你快点来一趟夜笙吧,哥他……不太好。”谢寅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急。
陈七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九点了。她也不敢耽误,赶紧换了衣服就往夜笙赶。
只是一路上,小姑娘都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夜笙的美女经理对陈七月这个小姑娘早已经十分熟悉了,见到未来老板娘来了,赶紧热情迎上去。
“孟寒淞呢?”陈七月淡淡开口,一张小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美女经理心下打鼓,这是……吵架了?难怪孟少一个人在楼上喝闷酒。她也不敢耽误,直接将陈七月领上了楼。
包厢的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陈七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就看到昏暗的灯光里,孟寒淞窝在沙发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棕色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暗淡无光。大理石的桌面上摆着一对瓶瓶罐罐,男人垂下的手里握着个杯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谢寅见到来人,就像见到了活菩萨,连忙走上前把陈七月拉过来:“我的姑奶奶,你可来了,赶紧管管这个酒鬼吧。”
魏恩言的事情,谢寅还不知道,陈七月只冲他点点头,转头看向孟寒淞,俯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男人的胡子又好几天没有刮了,有点扎手。
“孟寒淞,你还清醒吗?”
孟寒淞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弯了弯唇,扯出一个勾人的笑:“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陈七月:“……”
然后,孟寒淞捉着陈七月的手,作势就把人要往怀里扯,陈七月这回却十分固执,死死的用膝盖抵着沙发。
“孟寒淞,我还以为你在忙着给你舅舅和姐姐讨回公道呢。”陈七月弯了弯唇,笑得冷酷又轻嘲:“看来我是高估你了,高义和李先明那些人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居然只会在这里喝酒,你个胆小鬼!”
小姑娘的一番冷言冷语说得掷地有声,谢寅站在边上都看呆了,可以啊小七月,他都想为她鼓掌了!
孟寒淞眯眼看着面前的姑娘,小小的一只,穿着厚厚的外套,一张脸几乎要埋到了领子里,可能是刚才来的急,脸蛋上还粉扑扑的。
“胆小鬼?”他玩味着陈七月说得这三个子,笑得漫不经心。然后,一个大力就将人扯进了怀里,狠狠亲了上去。
他和魏恩言、孟姗姗的感情有多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就有多大。从知道真相到今天,除了愤怒和不甘,他更多是自责,狠自己当初的弱小和年少无知,如果他早一点发现问题,舅舅也不必平白担了那么多年的骂名。
这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孟寒淞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如今,他更是将这一腔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加注在这个吻上,亲得很凶,很用力,似乎那柔软的触感和口齿间的清香能化解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陈七月吃痛,试图推开紧紧箍着她的男人,可惜男女力量悬殊,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孟寒淞突然觉得唇上传来一股腥甜,轻嘶一声,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他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轻笑,小丫头片子,下口居然这么狠。
陈七月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红着眼睛,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谢寅,孟寒淞的车在哪?”
恩?
谢寅有些微愣,剧情转换的太快,他还有点没适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就……就在夜笙的车库。”
陈七月点头,突然像个怪力萝莉一样将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扯起来。孟寒淞虽然喝得有点多,但真的没醉,他扯着笑,乖顺的任由小姑娘把她拎起来,捉着他的手往外走。
“麻烦带个路。”陈七月转头看向谢寅,她现在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往哪发,语气上听起来也不太好。
谢寅咽了咽口水,你们两个闹别扭,不要殃及我这个池鱼,好吗?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在最前面,给陈七月带路。
电梯一路通往夜笙的地下停车场,“叮——”的一声,到了负三楼。陈七月抓着孟寒淞的手,一路走向那辆黑色跑车。
“钥匙。”陈七月回头看谢寅。
谢寅摇摇头,表情很无辜:“这是哥最喜欢的车,宝贝的不得了,我哪来的钥匙。”
陈七月正皱着眉,眼前就多了一只裸粉色的兔子,巴掌大的小兔子毛茸茸一团,垂着长长的耳朵,看不清楚的眼睛。
陈七月:“……”
这兔子她认得,她在千溪镇的房间里,现在还有一窝。
孟寒淞抓起陈七月的手,将挂着兔子的车钥匙放进她的掌心:“宝贝儿,钥匙在这呢。”
陈七月:“……”
谢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孟寒淞的车钥匙上挂着兔子?这是什么恶趣味?
陈七月却不疑有他,直接将人塞进了车里,末了还递给谢寅一个眼神,让他一起上车。
“我?”谢寅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们出去,他这个电灯泡跟着干嘛。
陈七月今晚出奇的没有耐心:“那你不上来,万一他一会儿醉死在大马路上,难道让我把他扛回去?”
谢寅:“……”
谢寅任命的上了车。而某个被人嫌弃会醉倒在大马路上的人,正懒懒的靠着椅背,一手搭着车床,意态闲散的等着小姑娘启动车子。
“那个……七月,你有没有驾照啊。”谢寅担心的开口询问。
“考过。”
“考过?”
这东西,不是只考过就行的吧?
陈七月回头瞪他,又补充了一句:“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