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问,朱器塽迈步走入了牢房之中。此时的朱聿键正站在床边上,恭恭敬敬的叉手而立,等待着朱器塽的到来。朱器塽走入牢房,就看到了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他微笑。虽然多年不见,但朱器塽还是依稀能认出对方的面目来,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朱聿键无疑。
“贤侄此处真是幽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朱器塽故作镇定的说道,同时眼睛在四下打量,绝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让王叔见笑了,侄儿每日足不出户,也只有在这里修身养性了。”朱聿键嘴里说着,眼睛却观察着跟在朱器塽身后的一群人,他们都是家丁打扮,但可以看得出来其中高手不少,很显然这次为了堵他,王府的大半力量都出动了。
这件囚室地方不大,周围环境一览无余,所有不能见人的东西又都被提前藏了起来,就算朱器塽瞪大了眼睛,也不可能找到什么。
“听说贤侄在这里逍遥自在,能够自由进出此地?”朱器塽冷笑着问道。
“王叔真是说笑了,侄儿被唐王关押于此,怎么可能出得去?”朱聿键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与朱器塽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与此同时,远在朱器塽王府的地牢内,遍体鳞伤的孙可旺悠悠醒转。
昨天晚上几个狱卒用皮鞭蘸着冷水,轮番抽了他一夜。孙可旺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吐露一句,直到天明他昏了过去几个人也都疲累不堪,这才停下手来。此时醒来,孙可旺只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皮鞭抽过的地方早已皮开肉绽,稍有移动就犹如刀割。
孙可旺出奇的没有呻吟出声,他挣扎着伸出手,扶着旁边的刑架站起身来。因为他是个孩子,那些狱卒怕打死人王爷怪罪,昨天下手很有分寸,所以孙可旺此时虽然伤口惊人却并未伤筋动骨。他在刑房里努力活动了几下,感受着血液重新回到四肢的那种麻痒感,他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里是专门用于行刑的房间,不是后面的地牢,因此看押的并不严密,而此时那三个已经累坏的狱卒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防备。见到这三个家伙,孙可旺咬了咬牙,伸手将裤管里绑着的匕首拿了出来。
因为是个小孩子,王府家丁没想到他会带武器,所以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搜身,这才让他保留了唯一的武器。如今武器在手,孙可旺感觉自己还有逃出去的机会。不过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眼前三个狱卒他并不打算放过。
在逃难的路上,因为太过饥饿,孙可旺杀过不少野狗充饥,但杀人还从未有过。不过根据他平日杀狗的经验,直接抹了脖子并非好办法,哪怕将野狗的气管切开,对方也会挣扎一阵子。最好的猎杀方法,就是一刀捅入心口,那样血液会流向五脏六腑,整个人立刻完蛋,不会有丝毫反抗之力。
孙可旺知道,现在杀人很危险,一旦对方察觉,他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不过被这三个人折磨了一夜,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孙可旺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艰难的走到三个狱卒身旁,他高高举起匕首,对准其中一个狱卒裸露的胸膛上。
噗的一声闷响,孙可旺匕首入体没有丝毫犹豫,那个狱卒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两腿一蹬顿时了账。匕首拔出的同时,带起一篷鲜血,喷得孙可旺满头满脸。然而这些鲜血并未让他有丝毫犹豫,反而激起了其内心深处的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