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真是倒霉透顶。”
青璃把蜡烛移动了一个位置,刚才使用轻身术狂奔过来,出了不少汗,胳膊处还有耶律楚桓的血迹,感觉黏糊糊的,她真想找个地方进空间,洗漱沐浴之后再出来。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暗卫要去打探,被淳于谙制止,现在护国将军府正在风口浪尖,越低调越好,只要不找上门来,还是不要掺合,而且明日就会传来消息,左右不过是一夜的工夫。
“恩,你一定想不到吧。”
青璃洗过手,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找出一套金针,掀起丝被,熟练的给淳于谙腿部施针,“我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熟人,你猜猜是谁?”
“熟人?莫非是耶律楚桓?”
淳于谙用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支起半个身子,最近感到身体常常发热,有好转的迹象,只要外伤愈合,腿部也能正常行走,他一样可以带兵打仗,这几天躺在床上,很多事情都要在内室处理,很不适应。
青璃说的熟人,在夜里能活动的,没有几个,而且她特别强调是熟人,应该是近日遇见的。还有一点是,耶律楚桓来京都,肯定是要闹出点事来,他们也算好友,他很了解。
“你不会是算命的吧,还是得到了消息?”
青璃停下手里的针,抬起头来看了看淳于谙,他的脸部轮廓深邃,有大部分藏在暗影里,脸上没什么表情,青璃试图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很可惜,深不见底。
“那就是猜对了,然后你救了他?”
淳于谙看了看青璃胳膊上的血迹,衣衫没有破,应该没有伤口,那么这血就是别人的,两个人约定子时左右见面,现在过了一个时辰,结合来看,她一定的被什么事绊住。
“你不会是派人一直跟着我吧!”
青璃瞪圆了眼睛,淳于魔头真是神了,以后当不成将军,失业的时候还可以考虑摆摊算命,一身武功,打把势卖艺也不错,来个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表演,也能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再不济还能猫在村里,时常去山里打猎,做个猎户。
“只有两个暗卫,不过你应该不会让他们跟着。”
“好吧。”
青璃无力的垂了脑袋,百发百中,“既然你什么都能猜到,就猜猜鲁南王世子耶律楚桓是去干什么了吧?”
“应该是进宫,我想,可能会刺杀太后吧。”
淳于谙的嗓音低沉带着沙哑,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让青璃听着很舒服,她抬头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我说淳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么神?”
作为至交好友,姜太后和鲁南王府那点事,耶律楚桓不会对淳于谙隐瞒,而且当年箐华郡主被太后宠爱,其实只是表象而已,太后恨死了耶律箐华,那个夺了她所有宠爱的贱人的孙女,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箐华郡主也是表面上恭敬而已,青璃想想,这才明白为什么所谓受宠的箐华郡主会被嫁到南边的小国,给个亲王妃的位置,远离大周,一点照应不上。如今南部小国和大周开战,箐华郡主难做,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情况。
“内部情报。”
淳于谙有心说自己和耶律楚桓是好友,但是想起来前两天为了消灭潜在的情敌,才和自家小野猫说了鲁南王世子耶律楚桓的坏话,现在又说两个人是好友,难免会被误会,天地良心,他可没有一点花花肠子。
“哦,是这样,姜太后和姜贵妃合谋杀死了两位皇子,这件事你也知道吗,为什么只有弘德帝被蒙在鼓里?”
青璃突然有点同情弘德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大周所有人的性命,可是,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耳边听到的不是恭维就是奉承,没有一句真话,永远都活在泡影里面。
姜太后当年害死了耶律楚桓的祖母,就是为了争夺先帝的宠爱,但是她没有子嗣,也只能抱养一位皇子,这位皇子的生母位分不能太低,而且母族要借不上力,这样只能全力的倚靠姜家,当了皇上也是一个傀儡。先帝并不傻,或许是发现了姜太后的野心,才抢先一步,把白家的女儿指给弘德帝,姜贵妃始终要低白皇后一头,只可惜弘德帝被美色迷花眼,一心想要扶持三皇子耶律楚仁上位,对嫡子置之不理。
“因为朝中有大半都是姜家的人,忠于三皇子,只有少数没有什么实权的清流,支持四皇子。”
前几天,后宫又闹起了巫蛊之术,弘德帝还想借着这个借口废后来的,关键时刻,白家力挽狂澜,现在弘德帝身体已经被掏空,南边边关战事让他焦头烂额,两位皇子,一个重伤一个昏迷,想查证当年之事也是有心无力。
“唉。”
青璃叹息了一声,紧皱了眉头,她和淳于谙说了一下经过,被当成同伙,不得不救人,又说了两个人逃到尹府,碰到了尹月曦。
“她回来了?”
淳于谙一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因为常年在大周和大秦的边关打仗,所以手下在大秦的卧底很多,早就得知尹月曦的消息,她一直被三皇子耶律楚仁追杀。
“还有这等事,耶律楚仁那厮为什么要追杀尹姐姐?”
青璃想不到两个人有什么恩怨,貌似赐婚没下来,尹月曦也不算逃婚,不然的话,弘德帝也不会放过尹家,如此驳皇家的脸面,是尹姐姐得到风声,提前跑了而已。
“他说他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
淳于谙的眼眸里划过厉色,耶律楚仁得到不到的人,还包括自家小丫头,但是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因为他淳于谙,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真是变态。”
每次提到耶律楚仁,青璃首先想到的是和淳于谙一起拆荷包的情形,那个器具已经扔到了空间里,但是羽幽不肯毁掉,说是埋在空间的土里,看看能不能长出来更多的,这让她满脸黑线,空间的地也不是万能的,这万一真的长出来,漫山遍野都是那玩意,她一定疯了!
施针完毕,青璃快速的给淳于谙的腿上涂抹好药膏,并且按摩每一个穴位,现在家里人都已经来到京都,她每天出来都不是很方便,最近两天,趁着书院没有开课,还想约水零欢,赵羊羊一起来府上做客,带着家人一起去庄子上住几天避暑,尝尝京都的美食,还有凤阳没有的蔬菜水果。
“青璃,你能收下那些东西,我很高兴。”
淳于谙顿了顿,其实他很忐忑,但是见青璃那边没什么反应,就以为是接受了他,只有两个人是一家人,才会对他不见外,自家小野猫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别人对她好,她总是想加倍的补偿。
“恩,你高兴,可你是没笑啊,不然你笑一个?”
淳于谙提起的那个匣子,青璃已经放在空间帮助他保管,应该是他所有的家底,能被人信任,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笑?”
淳于谙皱眉,怎么才能笑呢?以前属下也提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高兴一定要笑,单纯的高兴不可以吗?
“笑你都不会吗?”
青璃弯了下嘴角,眼睛也眯成了月牙,“看到没有,我这个就叫做笑,你笑个给我看看。”
“这……”
淳于谙学着青璃眯眼,然后勾了一下嘴角,青璃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怎么能出来这样面部表情,从她这个角度看,嘴歪眼斜,从面瘫脸变成了面部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