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宥钦闭着眼睛,平复着心中燃烧着的怒火。
嫉妒,他不要这种可怜的情绪。
*
“柳太医,怎么样?”周韵一脸凝重地问。
柳怀收回了手,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可周韵上来就说自己得了重病,他诊脉却什么也没诊出来。
“王妃不如说说自己的症状?”
周韵一看他这么严肃,顿时吓坏了:“我不会要死了吧?”
“我最近的症状太多了,脸上发烫,精神恍惚,胸口时不时就犯毛病,有时候酸,有时候疼,还有时候热热的。”
柳怀越听越迷糊,这是什么病症,他行医多年竟然没有遇到过。
但精明睿智如柳太医是不会承认自己有治不了的病的,他凝眉沉思片刻,又问道:“这些症状是时时都有还是偶尔发生?”
周韵抓着头发苦想:“时时,不,偶尔……我想起来了,我一看见昭王就犯病,最近每天跟他在一起,就更严重了。”
柳怀正喝着茶,闻言差点喷了周韵一脸。
周韵嫌弃地看着他:“你干嘛呀,都溅到我衣服上了。”
柳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强忍住笑,一脸沉重道:“王妃啊,你这病,难啊。”
他一边夸张地叹气,一边拿眼神瞄着周韵,见她面露绝望,颓然靠在椅背上,连眼中都失去了光彩。
“咳咳,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韵立刻直起身,“什么办法?”
柳怀压抑着嘴边的贼笑,道:“我没办法,但是昭王有办法,全天下就他一个人可以救你。”
周韵眼睛亮晶晶的,但柳怀下一句话又让她失望不已。
“但是救你得付出他最宝贵的东西,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这一夜,周韵和宋宥钦同时失眠了,但两人都闭着眼,意图不让对方发现。
柳怀的话周韵只理解个大概,也许宋宥钦手里有能够治她病的奇药,但既然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她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他要吧。
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宋宥钦把药给她呢?
宋宥钦听见身侧的女子又翻了个身,他知道她没睡着,为什么,是今日见了柳怀,他们说了什么?她一个心理不装事的人才会睡不着。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最坏的情况,也许周韵后悔了,她觉得嫁给自己不如嫁给柳怀这样逗趣幽默的男人,也许她想离开,却又不好意思说?
他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时也并没想过王妃是不能随随便便和离的。
第二日清早,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起来,四目相对,同时别开了眼。
今日的早膳较往日比,格外冷清,宋宥钦和周韵一人端着一碗清粥,桌上的小菜一筷子未动,而两人的粥都快放凉了,也没有人喝上一口。
和兴愁的挠头:“王爷,要不奴才重新找个厨子回来?”
宋宥钦摇头,抬眸看向周韵,一向活泼灵动的女子今日始终沉默着,见宋宥钦看过来,周韵放下碗,道:“我吃饱了。”
她游魂一样离开了,留下宋宥钦苦笑一声。
罢了,她若不开心,就放了她。
周韵消沉了几日,直到柳怀再次来到昭王府,才重新活了过来。
“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昭王不愿意把药给你呢,你都没求过他!”
柳怀恨铁不成钢,很想切开周韵的头,看看这姑娘整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万一他还是不肯呢?”
“那你就闹。”
柳怀一脸笃定:“兴许你撒撒娇,他什么都会给你的。”
周韵送走柳怀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下午,直接求是不是不太好,有付出才有回报,她先对昭王好,等从他那里讨药的时候,昭王就不好意思不给了。
自以为开了窍的周韵满腹自信地去书房找宋宥钦了。
宋宥钦手里拿着一卷书,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一声茶盏轻扣桌面的声音响起,宋宥钦回了神,看见周韵满脸笑意地站在自己身边。
“王爷,喝茶。”
他怔愣了一瞬,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后,宋宥钦悄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问:“你今日,怎么……”怎么如此温柔,温柔地不太像你。
周韵没回答而是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一边捏一边问:“王爷,舒服吗?”
周韵的手劲不像一般姑娘,可能比男子力气还要大些,宋宥钦忍受着那快要把自己肩膀捏碎的力道,违心地说:“很好。”
周韵受到了鼓舞,于是更加卖力了。
宋宥钦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不得不抓住她的手。
“可以了,往后这些事还是让下人做吧。”
周韵失望地收回了手。
晚间,两人洗漱好要就寝时,周韵已经坐在床上,准备往床里滚,看见宋宥钦还坐在床边轮椅上,她又自觉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