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岚慌乱反驳:“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兴许,兴许是你让婢女写的呢。”
冬枝几个闻言挨个写了几个字,她们虽然识字,但写出来可就难了,不是歪歪扭扭,就是鬼画符一般。
周韵忍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站出来指着邵思岚道:“你还狡辩什么呀?我都看不下去了,今天傍晚我还见你与尹二公子私会密谋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去看陈氏,陈氏惊叫:“不可能,你个死丫头瞎说什么?”
恰在这时,昭王听见动静,又得知是周韵住的院子出了事,被小厮推过来。
周韵看见他,对众人道:“我没瞎说,我有人证。”
邵思岚虽然心里发慌,但还是讽刺道:“你不会说是你吧?你可是孟夫人的亲表妹,做不了这个人证。”
周韵气鼓鼓地走到宋宥钦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王爷,你今日就在假山后,都看见了是不是?”
面对她倔强又耿直的目光,宋宥钦霎时心跳如擂鼓,他不关心世间一切人和事,这一刻却生出了不想让她失望的心思。
他轻轻点头:“嗯,看见了。”
周韵对他笑了笑,回头道:“姓邵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邵思岚见所有人都怀疑地看向自己,尤其是长公主目光中冷漠的审视,她摇头:“不是我,是,分明是他们以势压人,包庇秦绵。”
孟长安轻嗤一声,眼神不耐烦地扫过这群人,“既然查不出结果,就把尹二公子送去大理寺,再不行还有东厂。”
长公主一听东厂顿时急了,尹子超的反应更大,他听说过有人落到东厂手里被酷刑折磨的惨状,吓得直哭:“不关我事,是她,是她用美色勾引我,让我陷害孟夫人。”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邵思岚偷人在先,又陷害秦绵,简直就是一个毒妇。
陈氏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上去扯她的头发:“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背着我儿子偷人。”
邵思岚痛呼一声,陈氏左右开弓扇了她好几个巴掌犹不解恨,还一口咬在她胳膊上。
邵思岚痛极,一把将陈氏推在地上,上前狠踹她几脚,她毕竟年轻,把陈氏踹的满地打滚。
“死老婆子,你整日摆婆婆架子,让我伺候你,我早就受够了。”
她崩溃大笑:“你们还不知道吧,梁明泽不能人道,是个废物。”
“他们侯府骗婚在先,我怎么就不能偷人了,你们以为要不是丈夫不行,我能看上尹子超这个空有力气的傻子吗?”
长公主气的眼里冒火,指着这两个人道:“反了,反了,把她们给我丢出去。”
立刻有侍卫上前把骂个不停的邵思岚和疼的起不来的陈氏拖了出去。
众人看了一场大戏,也不敢再留,生怕被这两个权势滔天的人记恨,宋宥钦临走时看了周韵一眼,有些不舍地被小厮推走,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最终,院子里只剩下长公主和她带来的人,周韵看着这架势觉得自己不好参与,转身进屋了。
尹子超还在那里淌眼抹泪的,长公主叹了口气,妥协道:“孟督主,你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孟长安假意不知她的意思:“那得要审问之后才知道。”
长公主忍着怒气:“孟督主何必把事做绝,这事真闹到皇上面前,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孟长安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气人:“长公主错了,要丢面子那也是你,本督与夫人可是受害者啊。”
长公主:“……”
你们算哪门子的受害者,分明就是存心来打我脸的!
她硬挤出一丝笑:“听说孟夫人身子弱,我这庄子里有一处温泉,效果极好,不如就送给孟夫人吧。”
孟长安笑了笑,他自然见好就收,虽然现下手里握着长公主的把柄,他也并不想把她逼急了。
何况温泉……经常带着他的小夫人来泡一泡也挺好。
“本督可以放过他,但从今以后别让本督再看到他,否则……”
长公主脸色难看,孟长安的意思是要让尹子超离开泰安成,并且永远不能回来。她看着儿子哭的可怜兮兮的,闭了闭眼,只能答应了。
次日清早,众人看了昨夜的热闹,谁也没有心思再留下来看荷花,纷纷离开,长公主也一大早就带着儿子回了将军府。
倒是秦绵她们很有闲情,留下赏了荷花又吃了一顿用庄子里现摘下来的时蔬做成的早膳。
早膳后,孟长安有公务在身就先回去了,周韵一听说这庄子是秦绵的了,欢欢喜喜拉着她逛了一大圈。
她们下午才回,一到城里便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长宁侯府的事,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没人敢扯上厂督府和将军府,说的无非是侯府少夫人偷人,被婆婆抓住还殴打婆婆,长宁侯府骗婚,梁世子那方面不行之类的。
秦绵只当是个笑话,在马车上笑了声,谁知第二日事情愈演愈烈。听说邵思岚与陈氏又打起来了,这次邵思岚发了狠抠瞎了陈氏的眼睛,梁明泽写了休书,邵思岚疯疯癫癫被送回娘家,邵御史爱惜名声,把她送到尼姑庵里清修去了。
青桃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些事时,秦绵正在园子里修剪花枝,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半年,这些人都倒了霉,善恶到头终有报。
她曾经以为永远也无法报仇,最好的结果不过是陪伴父亲一起流放北地,平平安安过一世,那些仇怨也许要带到下辈子。
可是她遇见了孟长安,从此飘飘荡荡的身和心都有了寄托。
他说会永远护她,她信。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