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跪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的奸夫这才猛的抬头去看洛瑾瑜,洛瑾瑜闭了闭眼,点了点头,那奸夫便不吱声了,由着人把嘴堵了。

眼见奸夫被拖拽走,那夫妻二人也携手恩爱离开,洛瑾瑶凄凉羞辱的倒在床上,呜呜哀哀,苦在不能开口争辩冤屈。

洛瑾瑶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已被她哭肿了,鸡叫三声的时候她哭累了,朦朦胧胧的睡去。就在此时,寝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响声惊动了洛瑾瑶,她还当是赵筠,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就发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进来了,她当时就吓死了,奈何嘴里堵着帕子想叫也叫不出来,只呜呜的哀鸣。

“你莫怕,待会我必伺候的你欲|仙欲|死,瑾瑶,我的肉儿,你不知我想你想的那儿都疼了,整夜整夜的疼,好容易我用一张宋徽宗赵佶的《芙蓉锦鸡图》才换了和你*一度的机会,可不能虚废了,来吧。”这个男人说完就趴到了洛瑾瑶身上,猴急的就往洛瑾瑶玉门上猛一阵钻,洛瑾瑶疼的几乎昏厥过去,拼死挣扎。

软烟罗糊的纱窗破了个洞,从洞眼里伸出一只眼珠子来,这眼珠子凸起,正泛着残虐快感的红光,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身子被欺辱着,心被赵筠那个负心汉伤着,手被绑着,嘴被堵着连咬舌自尽也不能,洛瑾瑶只觉生不如死,清清的眼泪掉,一双眼绝望悲楚。

架子床几番摇动,浅青色樱草纹的帐幔又几番撕扯,那人心满意足的离去,嘴里的帕子被扯掉了,汗巾子也被解开了,唇被咬破,身上被掐的青紫遍布,洛瑾瑶光着身子趴在床榻上,垂垂欲死。

好容易缓过气来,她也不哭,拿起被扯烂了的衣裳木木的往身上套,正在此时寝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洛瑾瑶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大堂姐洛瑾瑜。

“洛瑾瑶,这滋味不好受吧。”洛瑾瑜满面红光,神态兴奋的问。

洛瑾瑶怔怔的望着洛瑾瑜,一时心里翻江倒海。

见洛瑾瑶依旧这般憨傻,洛瑾瑜眉眼之中俱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道:“实话告诉你,昨夜那一场都是我安排的,可你以为我们的筠哥哥看不出来吗,是他玩厌了你,不耐烦再哄着你了,就你那小性子坏脾气,你还以为你是大伯父大伯母捧在手心里的娇宝宝啊,你还以为自己是鲁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吗,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知道吗,一个臭不要脸的专供一人耍乐呵的私娼!哦,你身娇体弱,足不出户,一定不知道吧,你爹你娘都死了,现在袭爵的是三伯父。”

“爹,娘。”洛瑾瑶痛哭失声。

洛瑾瑜拍掌大笑,眼见着洛瑾瑶气喘不继,还继续火上浇油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祖母七十大寿那年那日,是我设计的你失足落水,是我将那些艳诗让人塞到你的诗稿里去的,你闺誉尽毁,被迫嫁给一个低贱粗俗的商人,是我、三伯母、祖母一手所导。你以为祖母是真的疼你吗,你以为你爹半生都不得一个儿子是什么缘故,你爹能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我爹可不能白白被你爹给害死。”

“你胡说,四叔不是我爹害死的,是四叔遇上盗匪被盗匪害死的!”洛瑾瑶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死活不承认。

洛瑾瑜瞧着洛瑾瑶痛苦就欢喜不迭,“是不是也无关紧要了,现在害死我爹的人都死了啊,真是天道好轮回。而你洛瑾瑶,你何必还活着呢,活着白白碍我的眼,快快下去找你爹娘忏悔去吧。哦,你还不知道吧,你那正经的夫君正在想方设法的打听你的去处呢,那男人倒也是的,你都给他戴了绿帽子,何必再舔着脸来找你,依着我早打上门去,只问你爹娘是怎么教养的女孩,他倒好还要替你瞒着不让人知道,真真也是犯贱。”

“洛瑾瑜、赵筠,我愿化作厉鬼,缠得你们永世不得超生!”洛瑾瑶倏忽觉得一口怨气涌了上来,恨不能一时拿刀砍了她,遂积攒起一股力道猛的朝洛瑾瑶拱来,洛瑾瑜慌忙躲避,不想洛瑾瑶怀着一腔怨恨撞来,冲势太猛,一时刹不住脚“嘭”的一声撞上了柱子。

顿时血花四溅,额头顿时血烂模糊,洛瑾瑶趴在地上,仅剩下半口气,便见眼角落着泪,奄奄一息道:“赵筠你负了我……夫君……对不住……”话未完,她已咽了气。

☆、第2章 再世为人断孽情

大齐,洪武帝年间,杭州西子湖畔,十里街上有一户人家,家主名叫钱通,这钱通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名叫钱元宝,名不见经传,普普通通,不过是个依赖父母兄弟过活的子弟;大儿子名叫钱金银,这一位,在杭州城可了不得,是一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好人儿,生得五官俊朗,身材魁梧,性情潇洒,年二十有二,别看他年纪不大,这好人儿却早已挣出自己的家业来了。

这还要从他十岁那年失踪后说起。坊间有的说,那年钱金银和他弟弟钱元宝拌嘴打架,说是老爹娘偏心小儿子,把他打了个半死,他受不住跑了;还有的说是被拐子给拐卖了,后有一种说法是被财神爷招去做了四五年的善财童子,不管怎么说吧,原本失踪了的孩子,他爹娘都给当做了死的,没成想三年后他又自己找了回来,问他爹要了本钱,跟着船下了南洋,这一去又是两年,从海上传来消息说他跟的那艘船半路上遇到了海贼,被扔进海里喂鱼了。他娘在家哭的死去活来,谁曾想又过了两年,他又从南洋回来了。

这可了不得了,就跟买通了财神爷似的,先开了洋货铺子,又买了一艘小船,还往海外去,赚了钱又生钱,钱生钱,小船换了大船,一艘换成两艘,又过几年,海外贸易他自己跑够了,又在陆上买了两座茶园,把茶庄开到了京师,这还不算完,又开始捣鼓起丝织品来,从南边绣娘手里收了货卖到北边,等跑通了南北丝织品这条路,弄清了里面的道道,人就堂而皇之的开起了绣庄,自己雇绣娘、买绣娘,自己开起了绸缎庄,钱生钱这游戏玩的是风生水起。

人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钱金银可不正是印证了这一点吗。

可以这么说,如今钱家这么大份家业,其中七成都是这钱金银挣来的,人称一声钱大官人。

钱大官人赚钱的业绩先搁在此处,暂且不表,且说钱大官人打从京师国公府娶来的这一位美娇娘。

身份高贵自是不必说了,可身份如此之贵重,人为什么又要嫁给他呢,虽说他钱多,但出身低贱啊,士农工商,最贱也。

坊间就流传说他娶的这一位千金乃是坏了名声的,闺中不老实,传来传去之后,说什么的都有,一会儿说她风流成性,一会儿说她夜夜都要男人,一日不要就病,还有的说她是个夜叉精转世,又丑又凶悍,钱金银因为要巴结鲁国公府这才娶了来,权当做是镇宅。

不管外间怎么传吧,这位京师嫁过来的娇娘子自从来了杭州就没出过门,这让邻里巷陌想要一窥真容,一辩真假的媳妇娘子们急的个身麻心痒,恨不得夜夜趴在他家墙头上听信以传与众人知道。

却说那一日,仅一墙之隔的邻居终于得到好信了,说是钱金银把他娘子打了,因为啥呢,因为他娘子又偷人了,闹得呦,那个鸡飞狗跳。

十里街的住户都搁家里偷笑,嘴里忧忧虑虑心上擎等着看好戏。

甭管外间怎么传吧,钱府里面还真是一片愁云惨雾。

也不知钱通这个当爹的怎么想的,早早的就给两个儿子分了家,把个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大宅子中间拉了一道墙,一分为二,左边是大儿子的,右边是小儿子的,两家还走一个门,老两口跟着小儿住。故此,洛瑾瑶就成了左边这大宅子里唯一的女主人,钱金银可没亏了她,给她住的是最大最好的院子,亲自提名为瑶池仙苑,里头飞檐楼阁,亭台轩榭,假山溪水,花柳画桥,奇花异草,美不胜收,竟是比那金屋藏娇的汉武帝更大手笔。

此时瑶池仙苑,正屋,回廊上正有两个丫头在对坐翻花绳,一个梳着双包髻,用丝带绑了结成个蝴蝶结垂挂两边,一个脸已长开,头上簪着一支白珍珠,一会儿从屋里走出一个身穿青灰色比甲,天青色长裙的女子,一见那个头上簪着白珍珠的丫头就道:“我说屋里怎么不见你,你倒好跑这里躲清闲来了。小姐不喜那些小丫头子进屋,屋里乱成那个样儿,只能我们四个轻慢些收拾,快跟我进来。”

这丫头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去,依旧和小丫头翻花绳,嘴上道:“碧云,你是知道我脾气的,若让我进去,还想我在她跟前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为了她身子好些,你还是让我呆在这儿吧,要是你也看不惯我,你就把我降等,我情愿和黄鹂她们一样做二等的丫头,一辈子不进她的屋才好呢。再说了,她跟前不是有好的使唤吗。她的好明月,最懂她的心。哼,我最看不惯明月那个轻狂样儿,她眼里还有你吗。”

“寒烟!”碧云一把捂住了寒烟的嘴,没奈何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叹气道:“咱们从小跟着小姐,你也知道她的痴病,认准了谁那一辈子就是他了,那赵筠在小姐心里有多重,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一时半会儿的想要忘记谈何容易。”碧云看看左右无人,又挥退了黄鹂,便低声道:“现在那赵筠又追来了这里,小姐这心岂能不动?姑爷要烧她的宝贝信,她岂能不跟姑爷拼命。”

寒烟冷笑一声,道:“可小姐也不能忘了自己现下是谁名门正娶的妻子,她与外男私通信件,原本就不该。要我说,姑爷就该狠狠的教训小姐一顿,不是我吃里扒外向着姑爷,而是现在的小姐魔怔了,她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她是一门心思的想跟、想跟着赵筠那负心人跑!要不是姑爷通告二门上不准小姐出门,此时怕也早不在了。小姐现在就是欠教训!”

寒烟气的咬牙切齿。

“你这脾气,也亏得是咱们小姐才能容得下你!”碧云又一指寒烟的额头。

“我知道。”寒烟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不能跟心上人成亲,我心里就不为她难过吗,可大姑奶奶怎就那么狠心,咬紧了牙就是不松口。赵筠表少爷在我看来也是软蛋,那段日子小姐被流言蜚语弄的去了半条命,也不见他出来冒个头,但凡他肯站出来说一句话,小姐也不至于……可到底是嫁了人的,怎就不能了断了,弄的现在藕断丝连的,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你看到底是被姑爷发现了吧。小姐怎么就那么傻,以为被休回家去就能跟表少爷在一起了吗,那更是不可能。”

“碧云,小姐醒了,快进来伺候。”屋门口站着一个穿桃红色比甲,眉眼细长的丫头,正朝着她二人招手,眉眼傲慢。

寒烟擦干净脸,冷笑道:“你瞧瞧,现在她倒成了小姐屋里的头一份了,她这是想踩着你上去呢。”

“只要小姐喜欢,就是她上去了也没有什么,左右都是伺候主子,咱们都尽心也就是了。”碧云道。

“她就是欺负你这息事宁人的脾气,要是我,早扯烂她的嘴了,哼。”

“快别说了,进去伺候小姐要紧。你去看看小姐的药熬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