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我赌你爱我 红枣 3255 字 9天前

“哦。”徐路尧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千,“还真是我错怪了你。”说完他也没道歉,就绕过侍者离开了。只留下侍者再三向夏千道歉。

原来这个房间是温言常住的,一想到自己和温言在同一个浴室里洗澡,夏千总觉得有些尴尬和不明的情绪。第二天离开s**mt这个套房的时候,她认真回想了一下s**mt旗下签约的男明星,似乎都没有任何一个姓徐。

或许是模特,夏千这样想。不知不觉间,她便把今天被鸡蛋砸到受--辱的事情忘记了。

她回到家,整理了一下房间。她还是住在老城区那个小胡同里。打开窗,窗外嘈杂的人声便传来。她往下望,入目的是人头攒动的杂乱,这正是一天中人们买菜的高峰期,行人穿着质地粗糙的衣物,整个世界看上去灰扑扑的。她想起昨夜在那个顶层房间看到的城市夜景。那是连绵整个城市的跳动的灯火,生动鲜活,仿佛世界在眼前。

我要站在那里。我想要看的是那样的景色。夏千听到自己心里这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尧其实是一个我的客户的名字,本人是一个憨厚的大叔,但是名字好言情啊所以借来用一用,稍微改了个谐音字,咩哈哈哈哈哈哈,请各位继续大力撒花好嘛!这章锁掉了好久呀~~~

☆、旧日歌(一)

《细雪》的票房虽然称不上大热,但也稳步上升,夏千的曝光率也大增,她沉浸在对自己未来的憧憬和规划中,丝毫并未想到旧日噩梦的再临。

那天夏千正和孙锦一同开一个握手会,孙锦人不错,《细雪》有不少粉丝,他本人长得也好,因此握手会之名,他叫上夏千,实则是帮夏千拉人气的,对此夏千很感激。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还是不签经纪公司么?没有团队打造的话在圈子里路走不长的。”孙锦一边微笑着和粉丝握手,一边在间隙和夏千聊天。

“还在看,有一些经纪公司有签约意向,但是还在洽谈,之后想接拍电视剧,感觉还是电视剧更带动人气。”夏千正想询问孙锦什么样的电视剧好,便被手上的剧痛拉回了神智。

她的手正被恶意地狠狠握住。而等她抬头看清来人,直直倒退了三步。

握住她手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脸上浓烈的妆容也没法遮盖住她皮肤的松弛。

那个女人对她笑了笑,然后便放开夏千的手离开了。她在握手的时候给夏千留下了一张纸条。

“夏千,你没事吧?怎么这幅表情,好像很魂不守舍。”孙锦望了一眼夏千,她似乎从刚才之后就有点神色慌乱。

夏千换了一只手继续和粉丝握手,另外一只握着纸条的手紧紧攥着,手心里也有了潮湿的寒意,她的手握得太紧,连指甲都刺破了皮肤,但她仿佛并无感受。她几乎是麻木地笑着进行完了余下三个小时的握手会。

该来的总会来。那些你生命里丑恶的东西都不会随随便便就退出。否则人生就太过容易了。

“我在楼下咖啡厅的10号包厢等你”

夏千看着纸条上的字眼,深吸了一口气。

等夏千按照纸条上所写到达指定地点之时,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那边,正转头看着包厢窗外。

“浅浅,想不到这么快就再见了。”她把视线重新转回到夏千身上,笑了笑,“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叫夏浅浅了,我应该叫你夏千呢。”

“所以,夏千,这么多年来,妈妈都很想你呢。”

她看着满脸戒备的夏千,反而并不觉得不自在:“可是我的女儿你似乎没有在想念妈妈呀。难道忘记了是妈妈花钱把你送到纽约读书的么?为什么回国发展了有了这样的成绩不告诉妈妈呢?你难道不知道妈妈对你有多骄傲吗?”

“够了。”夏千咬了咬嘴唇,打断了她。夏千的表情非常难看。

对面的女人果然脸色也狰狞了起来:“你现在过得很好,时隔那么多年又回到了观众面前当上了明星,又可以挣很多钱,可是妈妈过得不好,你看看这几年妈妈老了多少?”

“你不是我妈妈,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在六年前就死了。”

“啪”

那个老女人站起来动作狠辣地给了夏千一个耳光。夏千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可施暴者却还不尽兴,她又连续给了夏千五六个耳光。

“哦,我都要忘记了,果然是领养的孩子养不熟,再怎么养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但是,妈妈给你的这个,你还记得吧?不听妈妈话的惩罚?”

脸上的疼痛和眼前的养母让夏千回想起的并非什么温馨的少年时代,而是噩梦一般的荒唐的年华。养母从夏千亲生母亲那里把夏千夺走,但是却没有实现所允诺的一切,她没有让夏千进行过哪怕一天的正式学业,也没有给她请过私人老师教授钢琴、舞蹈。她给予夏千的只有打骂,侮辱和压制,她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默认自己的丈夫对夏千的性-骚扰,然后把过错全部归结到夏千身上。

“你这个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连自己的养父都勾--引,你这个骚-货,小-贱-人,看我打死你,不打你你就记不住,我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以后到处勾--引男人。”

在那些她们共同度过的岁月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夏千怀念的。围绕在她耳边的就是养母的打骂和折磨。年幼的自己并没有能力还手,对于那些劈头盖脸打在她身上的疼痛,她永远忘记不了那种害怕和孤独。

“妈妈,不要打我了,妈妈,求求你,别打我了,我以后不敢了,都是我的错。”

夏千那些年就是这样低声下气的求饶,她并没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相反的,只有养母的利用、嫉恨和痛打,此外,还需要躲避养父的骚-扰。她在极度的恐惧和不安里度过了本应该最美的年华。

而现在这个女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又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用一个耳光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自己。这种没有自尊的挨打让夏千回忆起曾经的阴影,她完全沉浸到过去的噩梦中去,捂着脸蜷缩起来。

“听说你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那也总需要一个经纪人的,那以后就让妈妈来帮你吧。”她的养母撩了撩头发,“毕竟妈妈没有工作也是很寂寞的。”

夏千想要开口反驳她,揭穿她的虚伪,然而很可悲的,夏千发现,即便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不用再害怕她暴行的成年人,可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的灵魂仍旧是那个匍匐在地上求饶的小女孩。

夏千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有,和你爸爸离婚以来就没有再联系过了,假设让妈妈工作的话,那忙起来兴许也就把他给忘记了;但假如妈妈还是闲着,那太寂寞了说不定就找你爸爸一起叙叙旧了,毕竟他肯定还不知道浅浅你已经这么有出息了。他当年对你的魅力可是非常肯定的,这些年你长得更出挑了些,他大概看见了会更欣喜更想和你亲近亲近吧。”

面对养母要重新拉出养父的威胁,夏千几乎是节节败退,她慌乱而紧张地点头答应了养母的要求。养母说,你以后签合约都要通过我,夏千点头说好;养母说,你以后挣的钱要给妈妈保管,夏千点头说好;养母说,你出席任何活动都要带上妈妈,夏千点头说好。

仿佛宿命一般,她无力反抗。她面对困苦的那点孤勇消失殆尽。

比起养母,她更害怕养父。那让她想起青春期时候养父的手抚摸她皮肤的粘-腻的恶心感,他刻意靠近她颈-项呼气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还有一身鸡皮疙瘩的战-栗-感,他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之时她的害怕恐惧。她清楚的记得养父第一次环住她摸她大-腿之后,她慌乱而害怕地告诉了养母,但是等待她的不是安抚和拥抱,而是谩骂。她不安,迷茫,情绪消极,这一切对曾经应当信任的养父母和亲密关系都产生了毁灭性的破坏。即便养父并没有对她进行实质性的侵害,她仍旧觉得自己是肮-脏的,仿佛养父那么对她的骚-扰确实就是她的错,她害怕旁人知道,她怕所有人看不起她疏远她嘲笑谩骂她。

夏千以为她不会再怕他们了。但她和养母见面完毕回家的路上仍旧在下意识的发抖。她把双手环抱住自己,想克制这种生理性的条件反射,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少年期的一切伤害即便被伤害的当时并不懂,但都将以另一种方式刻印在灵魂上。

“夏千,好好听妈妈的话,妈妈就不会把你的过去告诉大家的,你在大家眼里还是个干净懂事的好孩子,没有不知感恩地破坏养母的幸福勾-引过养父,所以你不会被讨厌的。但是你要让妈妈高兴。”

她想起养母离开时候的最后一句话,满满的威胁。

这之后夏千躲在家里待了四天。她拒绝见一切人,以生病为由拒绝一切活动。养母的出现让她心生恐惧,旧日的噩梦仿佛挥之不去。她处于深切的痛苦和自我厌恶中。为什么仍旧这么怯懦,为什么无法站直脊背。

然后她的养母搬来和她一起住了,继而掌控了她的电话和手机,对外也以夏千的母亲兼任经纪人自居,夏千所有的活动接洽都要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