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我赌你爱我 红枣 4394 字 9天前

“你不要觉得你很了解我,认为我是一个不会伤害人的人。伤害别人这种事情人类天生都有自学成才的天赋,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有放纵我的天赋。”

莫夜在水里挣扎扑腾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个浅水池,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有些魂不守舍,莫夜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夏千,当夏千收起了她的温和和无害,剩下的是生猛凌厉的果决,此刻莫夜意外被推进泳池里,被冷水浸泡的衣服贴着她的皮肤,让她瑟瑟发抖,狼狈又惊恐。而夏千就居高临下地站在岸上看着她。

“啪啪啪”正值两人对峙之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拍手声,“真是精彩。”紧跟之后便有个人施施然从阴影里走出来,然后他转头朝身后喊道,“喂,温言,你不出来么?免费大戏都看完了,好歹要来和演员们握手表示一下感谢吧。”

这才从阴影里又走出一个人,正是温言,他的脸上很寡淡,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与他同行的人却不一样,他的脸上显然很兴奋,他看了眼夏千,又回头看了眼温言,笑的意味深长。

“我起初听人讲温言封杀一个新人,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今天见了你,倒是知道温言讨厌你的原因了,他那么对你也真是情有可原。简直一模一样。但我不得不讲,你真是让人印象深刻。”那男人自顾自地对着夏千说了这些话,便拍了拍温言的肩膀,笑着转身走了,“温言,既然水里那位小姐是你们s**mt的新秀,那这种英雄救美调解纠纷善后的事就交给你吧,我先去里面吧台喝杯酒。”

“我是应该恭喜你么?”温言的语气里是淡淡的嘲讽。

夏千一度处于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状态,对于刚才和莫夜之间被打断的一切似乎都还没有感应,直到温言把她的神智唤回来。她有点茫然地问道“什么?”

“恭喜你拿下了《细雪》的女主角。至少你不用再为原著作者反对你而担心了,刚才的就是孙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尾随他到了泳池这边,然后刻意找时机让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但我不得不说,你很成功,孙锦是个不大守本分,内心躁动的人,说白了就是对秩序的破坏欲极强,也喜欢和那些内心有野性的人为伍,所以你刚才所做的事他看了心里很解气,倒是觉得你很对胃口。但我也提醒你一句,他不喜欢老实人,但他也不喜欢内心阴暗的坏蛋。”

温言的话里警告的意味很重,夏千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晚上和温言之间的缓和似乎只是假象,此刻的温言似乎对她更敌意和偏见了。但他并没有要求夏千对把莫夜推进泳池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转头看了眼还在泳池里的莫夜。

“起来弄干净。太丑了。”

然后温言便迈开步转身走了。

莫夜此刻已经回过了神来,从泳池里爬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和温言说话,但是却只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你怎么认识温言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她怒气冲冲地质问夏千。

而夏千并没有理睬莫夜。她也有一堆问题想问,比如,孙锦口中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温言如此憎恨?她望着温言远去的背影,直到它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有姑娘问我为啥要写正剧风,我其实。。。其实一直理想是正剧风。。也不知道为啥之前都写吐槽搞笑风(吐槽搞笑风怎么说呢,就是比较符合我自己说话的风格,基本我说话就是那个样子所以写起来其实很轻松,但由于搞笑文每次做书的时候都会被定位做成那种很。。很青少年的风格。。我一直想要个装逼的封面啊!!!看来于是只能写正剧了,另外之前搞笑风也会被攻击说是玛丽苏脑残文神马的。。。。。== 。。。不过放心,搞笑风之后还是会写的,下一本还是搞笑的。。。让攻击的人消失吧。。。

☆、细雪(二)

温言的冷淡让夏千沮丧,但诚然如他所说,孙锦很快发表了声明郑重向夏千道歉,并表示完全信任夏千能把《细雪》演绎好。这之后一切便也顺遂了很多。夏千签下了《细雪》的片约,制片方最后也请了唐均执导本片,两人于是有了再一次合作,在一个月后一同随剧组一同前往加拿大拍摄。《细雪》的故事发生在瑞士,但因瑞士拍摄成本过大,最后剧组便决定大部分场景均将于加拿大边陲的黄刀镇拍摄。

“好冷!”飞机降落在这座小镇,孙锦作为原著作者及监制,第一个踏出机舱。

夏千紧跟其后,并没有料到机场并无廊桥,她只穿了一件羽绒服 。还好随身带了帽子围巾和手套。那还是在纽约时冰天雪地里别人带了善意和温存扔给她的。夏千并不是没有钱买新的,但那副手套围巾对她来讲意义是不同的,像是一种精神图腾,给她勇气,她像是依赖般的用着。

“手套给你。”唐均走在夏千边上,他朝她递去手套,一边准备解脖子里的围巾。

夏千笑着感谢,然后她拿出包,示意自己也带了,并把那围巾围上,套上手套。那围巾上仍然残留着原主人淡淡的烟草和香水味,那是一种冷冽的味道,像走在林间的雪原上所呼吸到的那种空气,生动而干净,还带了松枝间的新鲜。

“咦,夏千,你这个围巾和手套都是男款的啊。”孙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夏千,但他的注意力随即被寒意而夺走,“真是冷。真不明白制片方为什么不早点租订雪场,搞得现在只能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拍,这才下午三点,天已经快黑了,真该感谢这儿还不是彻头彻尾的极夜,还能给我们每天几个小时的有效拍摄时间。”

当晚剧组一干人等安顿好了酒店,就在当地一家家庭小饭馆就餐。孙锦、唐均和夏千一桌。孙锦点了四份。

“这家的自制酱汁听说非常美味,这些鱼又都是深海鱼,都是当天居民们在冰上砸孔冰钓的,肉质非常鲜嫩。”

唐均笑着打断孙锦道:“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因为鲜美就给自己点两条啊,老板娘刚才都劝你了,一条一个成年男人绝对够了,毕竟还有其他菜呢。”

孙锦神秘地笑了笑:“没说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唐均和夏千都好奇地盯着他,才继续道,“别忘了我的《细雪》里有大量女主角滑雪的场景,虽说高难度的可以请替身完成,但还有一大部分需要夏千自己来的,我不是和剧组讲,这个指导夏千滑雪的教练由我来负责来找么?我可找了一个不要钱的,而且水准是专业的,请人家吃顿鱼这总是应该的了吧。”

可惜直到饭点结束,孙锦口中这位专业的教练也没有出现。

“算了算了,他如今不同往日,走冷艳高贵路线了,别等了,夏千你就回酒店休息休息吧,我和唐均去downtown找个酒吧喝点酒去。”

然而夏千也并没有马上回酒店,她沿着雪地走,路途里遇到一群热情的背包客,原来他们已为极光驻扎黄刀镇几日,今夜夜空无云,白天天气晴朗,根据预测太阳活动旺盛,极有可能能在夜晚看到极光。这群背包客用带着世界各地口音的英语热情地邀请夏千一起去。路灯的光打在他们年轻的脸上,夏千觉得仿佛又回到了纽约的夜晚,她还无忧无虑的那些夜晚,感觉梦想近在眼前,一切都还未发生,一切又都将要发生的那些夜晚,未来还在她手中的那些夜晚。

“你看,路不远的,就在那条路转弯过去,那儿有一个很大的湖面,现在早就冻起来了,冰层非常厚,人完全可以在上面行走,湖面过去就是森林。因为远离downtown的灯光,虽然很黑感觉上去很可怕,但是却不会受到城市灯光的干扰,是非常棒的极光观测地,前几天就有人在那儿看到极光了。”

夏千对待他们的热情报以微笑,在那群背包客看来,她是一个沉默漂亮而神秘的女孩子,说着流利的英语,但并不爱交谈,仿佛在夜色里突然出现,与他们同行。而等到了目的地,她也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打雪仗,她不热情,但很礼貌,他们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心事重重。

“运气太差了!”

可惜等了近一个小时,天空仍旧一片黑暗,晚间从湖对岸森林里吹来的风大了起来,有一种萧瑟阴森的感觉,这群年轻的背包客开始变得没有耐心,不到半个小时,便陆陆续续抱怨着准备回各自的酒店。

等夏千回头,发现那些聒噪的年轻人已经几乎走光了,这片仿佛旷野一般的湖面就显得更加寂静,她有些害怕地转过头,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影,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在这一整片黑暗的雪原上,除了她,好在还有一个人。

就好像在整个广袤的宇宙里,你突然发现自己并非孤单。夏千其实在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似乎也并不合群,在那群背包客打闹之时,他只是安静地支起相机的三脚架,好像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为了等待极光。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模糊看出是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夏千朝着他走过去,在离他一段距离处停下来,那男人看了夏千一眼,便继续摆弄起他的相机来,他们两人显然都没有搭话的乐趣,只有彼此呼出的白气像是在黑暗的夜色里互相打了个礼貌的招呼。这个男人的存在很让人安心,没有需要在黑暗中极力与一个陌生人找话题的负担感。

他们只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短暂相遇的两个个体,有着各自的轨迹,不需要交汇时候还耗费精力应付彼此。

气温越来越冷,夏千感觉自己的脸颊都慢慢失去了知觉,她有些站不住了,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天空还是没有极光的影子,她开始后悔起这场临时起意的外出来,她决定回酒店,抛弃那位还在雪地里等待的“同伴”。她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极光。”

然而等她走出大约十米远,便听到另一端传来了声音,非常流利纯真的美式英语,吐字清晰,声线冷冽,在这片无人的荒野上甚至带了点淡淡的回声。

在暗色的天际,从远处游走漂移而来的绿色光带正盛,纵横上千米,间或变化散裂,在空中迅速的跳跃。一整片天空的极光,非常明亮的绿色,像是点亮了云层,仿佛从森林的深处发源而来,在空中悬挂出非常美丽妖冶的弧形,那些神秘莫测的亮光映照在雪地上,又不停在空中闪动,像是从云端爆裂开来的能量,像半夜升起的晨曦。

当夏千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那一刹那与其感动自然的神秘与美,不如说所有形容词在这种震撼面前都是苍白而无力的,极光给她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静谧而安宁的感动。所有看过极光的人都说,无法用语言去给没有看过极光的人形容那种景色。夏千原来并不在意,她觉得那些漂亮的旅游杂志照片上已经把极光很好地展现出来了,但是这晚之后她终于相信,照片多么好,都无法和肉眼看到极光剧烈跳动时的震撼相比。当极光像天幕一样垂下来并不断闪烁的时候,她根本不觉得这是地球该有的景色。

她就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并肩站着,在寂静的冰原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璀璨绚烂的光。

“能给我拍一张照片么?”这是夏千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语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