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依这时候要是在这,听到她天天挂在嘴上的易姐姐这样说她,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感受?
郁安夏有些可惜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更衣柜里,她抬起杏眸,面容平静地看着易宛琪:“你和我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你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易宛琪捏紧马缰绳,疾言厉色,“我爸爸当年空难过世是因为他代替陆伯父去国外出差,不然死的那个人就该是他!他欠了我爸爸一条命,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有办法说服他同意我嫁给翊臣哥,陆娇依喜欢我认同我,有她在,最疼小女儿的陆伯母最后也会站在我这边。如果没有你鸠占鹊巢,现在我才应该是陆太太!”
郁安夏勾起唇,笑里带着淡淡嘲讽:“只可惜,你说了这么多人,却漏了最重要的那个。”
“谁?”
“翊臣。”郁安夏看着她道,“哪怕陆家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同意你进门,可只要他不点头,一切都是枉然。”
易家和陆家是世交,郁安夏挺不想为了一个易宛琪两家最后形同陌路甚至是反目成仇,她竭尽自己所能,易宛琪若听不进去那便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易宛琪,你自己也说了,你从小就认识他,我没有出现的时间里,他喜欢上你了吗?没有。”
易宛琪大声反驳:“那是因为我年纪还小!”
郁安夏不置可否。
陆翊臣关注她暗恋她的时候,她才刚刚上高中,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吧,他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禁欲。
不过这话她要是告诉易宛琪,估计能刺激得她当场发疯。
郁安夏道:“我现在愿意和你说这么多,是不想两家因为你产生矛盾。不管你心里是怎么认为的,找多少借口他为什么一直不接受你,我只想和你说一句。”她在马背上挺直身体,“我和他现在是合法夫妻,我们有两个孩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准备一起牵手走下去。对于任何企图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我和他都不会心慈手软,你不怕受伤,只管放马过来。”
“你——”易宛琪气结,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漾开一抹笑,凑近过来,“郁安夏,马上设计师大赛就要开始报名了,三四个月的比赛时间,全世界关注,到时候我会光明正大地打败你。让他看看,你除了有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其他的都是假的。”
顿了顿,笑容渐渐诡异,“珠宝设计界的华人教父霍正明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给你机会?当时和你一样籍籍无名的设计师遍地都是,凭什么你就不同?你在国外声名大噪一举成名到底是睡了多少男人才睡出来的?甚至我怀疑,让你出名的‘star/of/the/east’还有爱美神系列的珠宝都是别人在幕后帮你操刀,不然回国后你开工作室怎么就什么名气都没弄出来呢?是不敢用ziana的名字怕别人识破你的伪装吧?”
易宛琪一口气用了诸多用句。
当时和陆娇依无意中拍到郁安夏和霍正明一起吃饭的照片她就私下找人调查过,一查之后知道了霍正明的身份更觉得自己的怀疑都是真的。
又或者,骨子里,她就是不愿意相信郁安夏有那么优秀。
有那么一瞬,郁安夏听了她的污蔑后脑中嗡嗡直响,脱口就想和她解释。
她不能再用ziana的名字是因为她毁约回国时,霍正明虽然向公司高层帮她争取到了不用赔付巨额赔偿金,但同时也要求她不能再用ziana积攒起来的名气不能打着ziana的旗号。出走的大设计师,若是离开后另投他门,温斯顿把她培养出来无异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一点,她很理解公司高层的决定,所以当时并未拒绝这个要求。
辩可驳的话到了嘴边,郁安夏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信你的人,如陆翊臣,不用解释。
不信的人,如易宛琪之流,解释无益。
她收紧的手慢慢放松,眉眼之间一片平静:“随便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到时候比赛场上见真章。”
直白到让人无法接受的自信和坦然,让易宛琪一瞬间头脑发热几乎失了理智。
她眯紧了眼,眼看着郁安夏拉起马缰绳准备离开,又见四周无人,突然出其不意地将脚从脚蹬中拿出,对着郁安夏身下那匹马的马腹用力踢了过去。
她不会骑马,手上没有马鞭,但也因此没有换骑马服。脚上的尖头皮鞋,踢在马腹上锋利程度不亚于刀剑匕首。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也因此打破了赛马场那边的尘土飞扬。
隔得不近,只听得到是女人的声音,但听不清到底是谁的。
陆翊臣脸色一沉,调转马头,迅速赶往跑马场。
他的马术是几人中最好的,也是最快赶到的。
看到郁安夏安然无事地从马背上下来,他赶来的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从马背上下来,他大步走到郁安夏身边,将人一把拥进怀里。
结实有力的小臂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揉碎和他融为一体,郁安夏靠在他胸口处,还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加速声。
这时,从马上摔下来的易宛琪发出了低低痛吟声。
与此同时,其他人和马场工作人员同时赶到,还带来了马场配备的临时医生。
慕培深看到易宛琪脸色苍白地被人抬到担架上让医生诊治情况,忍不住怒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宛琪痛得说不出话来,但目光却慢慢转向了郁安夏。
☆、153 以后她的腿会留下缺陷(3更)
易宛琪摔下来后被慌乱的马蹄踩了下,伤到了右腿小腿骨,情况严重,在马场无法及时处理,最后几人开车,把她送去了南安医院。
眼看着痛晕过去的易宛琪被推进手术室,慕培深终于忍不住在手术室外面再次质问郁安夏。
当时另外几个女伴离得远一些,只说她们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具体情况并未看清。但就算是易宛琪马术不娴熟导致发生意外,郁安夏离得那么近完全有机会拉她一把。
慕培深以前不知道易宛琪是从小就对他好的三婶的女儿,但他和陆翊臣是很久的朋友了。身边的圈子里,谁都知道易家有个病怏怏的小女孩喜欢他,喜欢很多年了,不乏有人拿这事开过玩笑,但陆翊臣回应的态度相当冷淡,仿佛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他当时就觉得那个小姑娘真可怜,喜欢谁不好,喜欢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可真的见了易宛琪本人,看她身体不好又从小没父母在身边,但在慕家待了短短时间却依旧懂事有礼甚至小心翼翼,他就再也生不起这种带着大部分调侃在其中的怜悯心思。
若是自己的妹妹,他肯定不容许她被别的男人这样无视。
有时候,可怜一个人求而不得,就会莫名地迁怒另一个看似导致他求而不得的人。
慕培深对郁安夏,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态度。
话落,温飞航见陆翊臣脸色沉下来,忙赶在他开口之前站出来打圆场:“这事和嫂子有什么关系?她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要不是宛琪妹妹自己不会骑又非要挑那么高大的马,还赶马童离开,也不会出事。”说到底,都是易宛琪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