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苏郁方走到长廊,听到后头有动静,一偏头就见那一身暗红的男子从里头出来。
那人神情虽急,唇角却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有几分好笑的意味。
叶良娣小产了。
如此,他是不是该表现的忧伤一点,毕竟是他文字记载下的第一个孩子……
虽然如此福薄,做不成他的孩子……
“回宫。”卿灏对一旁的黑衣蒙面人说道,朝着与长廊相反的地方走去。
·隐月阁
小易带着话传到了顾九耳中。
白马寺的人要靳公府准备棺材?这又是何意?
昨夜那人不是应了她吗?昨夜她还同他草草应答了几句,怎么今日白马寺里头就要靳公府里头的恶人准备棺材了呢?
“是不是弄错了?”顾九抓着小易的袖子说道。
小易摇头道:“清晨我就听到了,那僧人是这么对钟翁说的,要他准备上好的棺材,要百年不腐千年不烂的。”
“后头呢?没解释什么吗?”顾九凝眉问道,莫不是有什么玄机,那溯雪大师究竟是搞什么鬼!
小易摇头,又似想起什么道:“那高僧似乎是对钟翁小声说了什么,隔着太远,没有听见。”
如此一来,顾九更加起疑了,不过初听时候的惶恐不安消散了不少。
或许不会痛别人猜测的那样,那人昨日里终究是应了她的。
“小易,先别着急,你和卫箕去一趟靳公府打听一下情况,问问钟翁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九柔声道。
小易领了命颔首,临走时候却不忘说道:“九爷,外头人胡说的您别信。”
说着小易低着头离开了。
外头人胡说的?
顾九错愕了一瞬,外头人又在胡说什么了吗?
·靳公府
听说靳公爷高价收上等棺木,就有人抬着棺木过来了,是上等的银杉棺木,看着造型什么的都很好,做工更是精美。
更惊喜的是,那抬来的人呢说自家主人仰慕靳公子许久,既然天妒英才,靳学士此命薄兮,那边将此棺木赠与靳学士便是。
这谢珊刚刚当家,本应着要拿银子给那庶出的买棺材,心里不是很乐意,听得有人将棺木送上门来,不由得一乐,后头便要钟翁将那棺材收下了,好好感谢了一番。
这棺木的确是银杉木的,不光是上等新漆,还是四周里里外外镀着一层金,就连着棺材型也不错,光是瞧着谢珊都有些嫉妒,这一品诰命也睡不上银杉镀金棺木啊。
钟翁听了大师的话将那棺木摆放在了门廊处,又在里头放了南衣少爷儿时穿过的衣冠。
如此一来,自然有人不解这是何意了?
如何要将这么上等的棺材放在门廊向阳处暴晒,又将这少爷儿时的衣冠放在棺材里头?
钟翁摇摇头道:“我也不懂,那高僧是这么说的。”
总之,他现在只要南衣少爷好便是了,便是不要让靳公爷再受刺激了!
“都别看了,别问了,都退下去,各忙各的去吧。”钟翁一扬手说道,于是那些婆子小厮们都退下了。
几个婆子退到厨房,切菜的切菜,生火的生火,这正午已过又有得忙了,不过今日也比往日里晚了些儿。
“你们说,这棺材都买上了,是不是那庶出少爷真的不行了?”刷洗着锅的婆子边刷边道。
这时候一妇人忙转身凝着那婆子道:“我今日出府买菜的时候就听好多人说……”
“说什么呢?”一婆子忙问道。
“说南衣少爷是被那幕姓姑娘给克的!”那婆子道,“是八字不符,处处相克,还说那慕姓的是金命贵女,那庶出的命中承不起!”
几个婆子点点头道:“这八字不合,怎地就赐婚了?”
“这便问那郑姨娘了。”一个婆子插嘴道。
“也是,听说少爷在江南的时候,是靳姨娘给做主寻的未婚妻。”
“瞧瞧,这没赐婚的时候还好,一赐婚南衣少爷就这样了,还不时克的是什么?”
这时候琼娘从外头走来,朝着那管事婆子大声道:“大夫人的饭做好没有?”
管事婆子瞧着是琼娘,瞥了一眼忙道:“琼娘等两刻钟后再来吧。”
琼娘一听此话,柳眉一扬道:“今儿个都什么时候了饭还没做?”
果然是大夫人一不管事这些人都仰仗着谢珊是个弱懦的,所以得寸进尺了?
“诶,琼娘这不是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吗?我们这也在赶着做啊。”生火的婆子过来说道。
琼娘神情一转也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在厨房里头瞧了瞧,瞧见碗橱里头似乎有什么。
“这不有一份做好的吗?”琼娘边说着边将那砂锅打开,是份盐焗鸡,是凉的,看着像是后头又用醋凉拌过的,玉琼盯着有些流口水,再加上她也是自个肚子饿了,才到厨房里头来一瞧的。
这时候洗菜的婆子忙道:“琼娘啊,这是春喜园房里昨夜点的。”
春喜园的?琼娘眉头一皱道:“春喜园点的大夫人就不能要了吗?妾室什么都得让着正室!这盐焗鸡我端起走了,你们赶紧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