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将卫箕领到厢房,敲了门。
房里没有动静,紫砂偏头望了一眼卫箕:“九爷近日忙着呢。”
卫箕点点头,又见紫砂继续敲门。
末了,才听到屋里有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顾九揉着眼望着紫砂还有卫箕。
她不是一觉睡到了现在,而是实在是寅时起身,一直忙到一个时辰前才进厢房来补了一觉。
“卫箕?”顾九诧异地凝着卫箕。
“九爷,我找你有事。”卫箕说道。
“那你进来吧。”顾九眉头一皱道。
“那我去沏茶。”紫砂忙说的。
卫箕转头忙道了一句:“你派个小厮帮我瞧着车,我车上还有东西。”
“好的。”紫砂笑道,下了楼。
“何事?”厢房里顾九问道。
卫箕这才将锦盒子递与顾九。
顾九狐疑了一下,伸手将盒子打开,瞧见是银票,忙阖上盒子,推了过去。
“我不能要。”她冷声浅淡道。
卫箕早知如此忙解释道:“九爷,昨日那药酒,主子心里感激九爷,药材昂贵,主子……”
顾九扬手,“不必了,卫箕,这钱我收不得,你拿回去给他吧。”顾九从梨木椅子上站起来。
卫箕心下一紧,赶紧起身,道:“主子说他可以先……借给你……”
顾九神色稍缓和,回头望向卫箕。
她微蹙的眉头松开,清秀的脸上那抹凝重散去,目光渐渐柔软。
她走到桌子上想将那锦盒拿起,要卫箕带回去,可是她止住了。
她转身,掀起帘子走到书案旁,执笔想写一张借条来着又止住了。
这样做,终究是别扭,怎么样做都是不对的。
她颇有些无可奈何,从帘后出来,她同卫箕道:“我收下,这银子开春我便还回来。”
这“还”字用着,二人心中似乎都不好受,只是卫箕要表现的明显一些。
“那卫箕告辞了。”卫箕作揖道。
卫箕将寡月给的东西当了几百两银子,折回北城旧宅子,将钱送去,便回了梅花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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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腊月中旬的时候,回梅花庐的卫箕收到了卫簿的来信。
那送信的官差让卫箕签了字,给了信便走了。
信内有两封,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主子的,虽然署名都是“卫箕亲启”。
卫箕散开属于自己的那一张,卫簿要他将信交给公子,保重身子再无其他。
卫箕是再得知主子来了江南后,就和卫簿联系上了。如今得了卫簿的回信,卫箕马不停蹄地往北城赶去。
旧宅院前,卫箕是骑着马来的,马车被停在了梅花庐里。
卫箕敲了许久的门不见动静,邻家门前玩闹的三两个童子,咿咿呀呀地告诉他说白日里就看着这家人出去了。
卫箕便栓了马,带着斗笠蹲坐在宅院子门前等着。
寡月是清晨的时候就同易书敏出去了,这一趟本是预计远行一趟的。
几经托人寻找,寡月才经过夜风提供的几个熟识在江南这块地方找到了几个剑士。
在大雍剑士虽然也分了三六九等有考核制度,却不比文人容易,同样是十年磨砺。
剑士的最高目标就是大雍武士选举,被封将军。
大雍想要一个剑士效忠于一人是非常难的,因大雍有专门针对剑士的名文规定,凡大雍剑士不可易主,一生效忠于一人,故,不是极高的佣金没有剑士愿意被一个主人拴住。
所以,也只有大雍贵族能养得起剑士,或者一些贵族或者有钱人,会选择从自己子女小的时候就培育一批剑士。
寡月知道普通人是非常难得到一个剑士的效忠的,而且剑士皆以效忠明主为荣,投靠商家或其他人的剑士会受到别人的鄙夷与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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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外,花溪县。
这几日的江南,飞雪时而下时而停,还未到过年,大街上做活的人还很多。
正午,蹲在客栈外等活的男人还很多,临近过年,很多富人们的家中都需要安置货物有些重物要抬,所以最近做活的人还是很多的。
寡月的马车在这条街的尽头停下,街的尽头是一家破旧无比的宅院子。
素衣白色斗篷的少年从车内钻出,小易忙伸手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