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流去到山洞,脸色顿时就青了:“苦莲子,晚婵为什么会在这里!”
苦莲子赶紧将单晚婵推到金元秋身边去:“绑出来换我们谷主,我们谷主呢?!”
江清流走到单晚婵身边,语气也柔和下来:“没事吧?”
单晚婵微微后退一步,对他福了福身:“妾身很好。”
江清流又看向金元秋:“你呢?这个时候不回金家,跑出来干嘛?”
金元秋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不问他?!”
她纤手一指穿花蝶,揪住他又踢又咬:“你这混蛋,本姑娘踹死你!咬死你!打死你!”
穿花蝶哪惧她的小粉拳,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摁在山壁上,跟江清流说话:“江盟主快来收了你的疯妇!”
江清流自然也知道金元秋已知穿花蝶与阑珊客男扮女装的事,也懒得多说:“薄野老贼如今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们不必担心。”他有心想问点赚钱的法子——这几个家伙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是精通赚钱之道的。但是左思右想,还是没好意思。
苦莲子倒是急切:“她在何处?我必须立刻去见她。”
江清流看了看几个人,别的人倒是罢了,金元秋这个人……是否可靠?她身后毕竟还有整个金家,跟这些人实在不在一条船上。穿花蝶还摁着她呢,这时候开口了:“带我们去罢,这女人我会看牢,跑不了。”
江清流这才道:“随我来。”
小三村是不允许外人入内的,江清流故计重施,让穿花蝶跟阑珊客扮成丫环,与单晚婵、金元秋一起,成为四个丫环,苦莲子是大夫。薄野景行在孕期,他带四个丫环一个大夫前去照应,倒也没有破绽。
接引的妇人外号桃花婆婆,听闻他的要求,又将四人看了一遍。苦莲子的化妆术非常高明,穿花蝶与阑珊客又确实艳丽,桃花婆婆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而刚进入小院,一离开桃花婆婆的视线,金元秋就撒泼:“景氏这恶妇竟然敢害我,毁我名节,我非抓花她的脸!”穿花蝶慌忙将她拦住,她挣扎之下,将穿花蝶的脸挠得红痕一道一道的。穿花蝶大怒:“江清流,这恶妇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江清流摇头:“如今我落到这副田地,与金小姐确实是再无缘分了。”
穿花蝶立刻跪在阑珊客面前:“师父,给点药我把这恶婆娘给收拾了!”
阑珊客从怀里掏出个粉色的小瓷瓶:“此乃仙女散,拿去吧。吵得为师耳根疼,别影响了谷主休息。”
穿花蝶将药接在手里,冲着阑珊客就磕了几个头:“谢谢师父,日、后必有重谢!!”
“……”江清流从此以后,再也没法直视这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老天让我不要卡文了,跪求啊!!!
☆、第44章
第四十五章:师门疑云
穿花蝶拿了仙女散,吓得金元秋花容失色,倒真是老实了不少。这时候虽然仍一脸怒色,但却是再不敢乱来了。江清流也不能真由着这群人闹得不成样子,只是沉声道:“如今江湖正道四处追捕,黑道也不能相容,你们还如此胡闹!”
穿花蝶跟阑珊客先揪着金元秋进去了,苦莲子慢条斯理地跟在后边:“我们谷主出道以来,哪日不是这般情势。”说罢,他轻蔑地看了江清流一眼,真的只是一眼,江清流真是气闷,这群人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一走进薄野景行的卧房,江清流更是差点气炸了肝脏脾肺。只见房内的美人榻上置了一白玉棋枰,薄野景行一袭素绫薄衣,斜卧于矮几前,右手拈白棋,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对面则坐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娇艳女子,左手执团扇,右手执黑子,正紧蹙着秀眉苦苦思索。
而榻边又置了一琴台,一个绿衣美人正轻弹着古铮,几个俏丽的丫环侍立左右。桌上水果鲜花尤带露珠,芳香扑鼻。
江清流一想到自己在外面为了口粮奔波,而这货华屋锦衣、美人在怀,他就想报复社会。
见诸人突然闯进来,两个美人还是吃了一惊,由侍女搀扶着站起身来。薄野景行浑不在意,只是轻轻挥手,示意她们——自己人,不必惊慌。
两个美人心下略安,毕竟同住小三村,对方是什么人,大抵心里都不数——不外乎哪个大老爷养的外室罢了。或者是大妻凶悍,或者是家族严苛不能相容,于是安置在此处罢了。
薄野景行虽然有孕将近三个月,但半点不显怀。且她人本来就清瘦,不着意妆扮的时候,当真是难辨雌雄。
几个美人只当是哪个好断袖之风的大老爷养在这里的娇客,也并不奇怪。这里虽然锦衣玉食,却也难免深庭寂寞。薄野景行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她这里自然就成了个好去处。
美人们都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几乎样样精通。薄野景行活了老几十年,自然也是所知甚广。与姑娘们倒是相谈甚欢。但这种交往,若是她的金主介意,难免还是会尴尬。是以姑娘们被当场撞破,虽无苟且,心中亦难免忐忑。
如今见薄野景行淡然自若,知道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薄野景行直等到棋局终了,古铮弹罢之时,方令人送了两位美人出去。两位美人一走,江清流还来不及发飙,单晚婵先上前。她先是抽了个枕头垫在薄野景行身后,这才轻声问:“有身孕了如何还不老实?”
薄野景行握住她的皓腕略一用力:“今你在侧,老夫必然老实了。”
单晚婵娇嗔地挣脱她的手:“不正经!要喝点花蜜吗?”
江清流一腔郁闷。
金元秋冷哼了一声,正要大声质问,一扭头看见穿花蝶掂着手中仙女散的药瓶,又咬咬朱唇,没敢吭声。江清流原本看见两个美人的怒火也被浇得没兴致再追究了。
薄野景行见人都到齐了,水鬼蕉因为要采些山药,还没到。她还是比较担心肚子里的药引子,挥挥手示意苦莲子上前。苦莲子连忙将药箱打开,取出锦垫为薄野景行把脉。
单晚婵最是闲不住的,立刻就开始整理屋子。其实屋子里有两个哑妇,已经纤尘不染了。她只是把诸人的东西先搬到偏院安顿下来。
金元秋纹丝不动,要她做事,美着呢!她还气鼓鼓的,只是不敢乱动。苦莲子凝神沉思了片刻,语声沉缓:“谷主体质虽差,好在内力深厚,腹中胎儿虽胎象略有不稳,但并无大碍。我开副药,静养着便是。”
薄野景行点头:“离药……孩子降生,还有六七个月,半年时间,你们且探听阴阳道的动向。”他继而转向江清流,“我要知道,梵素素,是不是还在阴阳道。”
江清流当然不买账,冷哼:“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指挥我做事?阴阳道不是好东西,寒音谷也好不到哪去,休想我帮你。”
薄野景行凑到他面前,打量了他片刻:“那这段时间就让他们跟你一起行走江湖吧。你公子哥出身,想必银钱来之不易,有他们帮衬,也好过赤手空拳。”
江清流半信半疑,这老贼会有这么好心?!薄野景行却毛茸茸地挤过来,嘿嘿直笑:“你毕竟是老夫腹中孩儿的父亲,老夫不帮你帮谁呢,是吧?”
江清流很想一脚把她踹沟里。
第二天,穿花蝶跟阑珊客真的跟江清流出去挣钱了,怕金元秋扰了薄野景行休息,穿花蝶把她也弄了出去。江清流虽然嘴上不说,对他们挣钱的法子还是十分留心。穿花蝶和阑珊客虽然轻功上乘,但武艺是十分平常的。
而且作为采花贼,他们更讲究风度仪容,平时吃穿用度比谁都奢侈。这样两个人物,没有金钱来源,还不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