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份又怎么样?我有这资格。谁让我父亲是桑昆,祖父是王罕,都是大漠中赫赫有名的英雄……”
都史冷哼一声,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差点都喷到郭靖脸上。
郭靖微微地摇头道:“你说的或许不错。可是,你祖父和父亲的英雄,与你何干?”
都史哈哈地笑了,笑声中充满轻蔑。
“你以为我腰间佩刀,是吃素的吗?你敢不敢将头伸过来,让我砍上一刀。”都史傲然说道。
哲别驻守在外,听到都史的话,感觉非常地生气,如果不是铁木真一再吩咐,无论如何受辱,都不得与王罕部落冲突,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都史,华筝好可怜,她不想嫁给你。你劝桑昆大人收回成命,好不好?”
郭靖想起华筝可怜兮兮的模样,话语声不由软下来。
都史将嘴一咧,嘿嘿冷笑:“本来,我对这桩婚事,感觉很不满意,因为我觉得铁木真的女儿,配不上我高贵的身份。可是你既然这么说,这华筝我还真就娶定了,我将她娶回来之后,象猫玩老鼠一样,好好地折磨死她……”
一想到华筝既将沦落的悲惨处境,郭靖再也不能忍受,他大吼一声窜了出去。
“想造反吗?”
都史身边两个蒙古高手,猛地向前一冲,向着郭靖抓去,想要将他擒下来,听凭都史发落。
嗖嗖!
郭靖身子在两人身侧,快速窜了过去,正是苦心练就的金雁功。
两大蒙古出手抓空,不由一愣,被郭靖飞起两脚,各自踢飞出去。
“好小子,敢以下犯上。”
都史并无丝毫惧意,抡起手中金色的马鞭,向着郭靖头上,狠狠地抽了过去。
“你给我下来。”
郭靖大吼一声,一把抓住马鞭,单膀较力,猛地用劲一扯,硬生生地将都史扯下马来。
大帐之外,有着众多王罕兵马,见到这种情况,手中枪矛,猛地冲郭靖竖了起来,重重叠叠,如同枪林,耀眼生寒。
郭靖一把勒住都史脖子,大声喝道:“谁敢上前,我就扼死他。”
“都史,你认不认错。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郭靖横下一条心来,怒声喝斥道。
都史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大声嚷道:“你敢得罪我,父王会提兵踏平你们部落,让所有人为我陪葬。”
大帐内一阵脚步匆匆,王罕和铁木真等人一起快步出来,看到这种情形,都感到愕然。
“郭靖,你干什么?还不快放手。”铁木真连忙喝道,面含威严。
“这坏小子想害华筝,我要他道歉。”郭靖傲然说道。
瞧着郭靖,桑昆眼中流露出杀意,却被他很好地隐藏起来。
“郭靖,快放开都史。华筝的事,包在我身上,绝不让他受欺负。”洪金叹了口气说道。
郭靖沉思一下,很不甘心地放脱都史,快速地退回去。
“来人,给我将这小子拿下。”
桑昆一看都史脱离险境,不由地大喜,连忙沉声下令。
铁木真脸色一变,连忙叫了声:“义父……”
王罕哈哈大笑:“这都是孩子之间的胡闹,桑昆,你怎么当起真来?”
“为什么不杀郭靖?”都史仗着王罕和桑昆疼爱,仍然不依不饶,高声嚷道。
“再敢胡说八道,瞧我大耳光扇你。”王罕怒形于色。
都史很少见王罕对他板脸,心中觉得非常委屈,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走了。
铁木真唯恐再起波澜,就向王罕告辞。
王罕也不强留,命桑昆送铁木真一程,他自行去陪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
路上。
桑昆嘿嘿冷笑数声,傲然道:“铁木真,你手下这些部属,可得好生约束,好生管教,否则,只怕扰乱草原上的秩序。到时自尝恶果,只怕悔之晚矣。”
铁木真点了点头:“我的部属,我一定会严加约束。烦请义兄,向义父表达我心中的歉意。义兄,你还有重要客人作陪,就不劳远送了。”
桑昆本来就无意远送,当下借势抽身,带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等到桑昆一走,场中立刻热闹起来,赤老温等人胸中怒火憋闷不住,纷纷指责桑昆太过盛气凌人。
铁木真挥了挥手,人群立刻静下来,都想听他的想法。
铁木真道:“只有屋檐下的麻雀,才会叽叽喳喳,埋怨不止。草原的雄鹰,只会翱翔天空,不会计较言语得失。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铁木真是真正的雄鹰,不可欺辱。”
众人纷纷地点头,心头怒气,渐渐消失,眼神中却多了一些坚毅。
铁木真又道:“草原上的猎豹,在弱小时,甘愿接受牦牛欺负,不肯硬拼,一天天积蓄力量,慢慢长大,然后一击致命。你们要做猎豹,还是要做牦牛?”
赤老温等人纷纷地道:“我们要做猎豹,一天天地积蓄力量,直到驰骋草原,无人能敌。”
洪金冷眼旁观,越发感觉得到,铁木真实是旷世奇才。
郭靖怕被铁木真责骂,心中一直都很忐忑,直到此刻,才慢慢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