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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件事,父亲并帮不了什么忙。上一世的时候,她记得译表哥是自己去投靠了一位老将军的部下,每日跑去给人家跑腿打杂,就为了能进军中报效朝廷,可最后,却因为她,被断送了前程和性命。

秦宁之想到这些,心里很是难过,所以哪怕知道舅舅这是在给父亲出难题,也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我会同父亲说的,一定帮译表哥谋一个好的出路。”

这一世,就让译表哥远离盛京城的是是非非吧,他这样一个潇洒仗义的人,本来该一匹白马,一壶清酒闯天涯,又或者戎装加身,热血厮杀,他最不该的,就是被一帮心怀鬼胎的内宅妇人算计去了性命!

方勇没料到秦宁之又一下变得好说话了起来,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敷衍。

他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舅舅,请回吧,我既答应了你,就会说到做到。”秦宁之先替他做了回应,“这件事之后,希望舅舅和外祖母能够明白,我母亲,已经不再欠方家任何东西了,就此两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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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春花宴

“宁之!”方勇吓了一跳。

方老太太也瞪圆了眼睛。

这丫头的意思……是要与方家决裂?

秦宁之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们,“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是吗?有些话何必说得那么明白?这么多年来我给方家送去很多礼物,也不过只换来了译表哥一人的真心以待。所以,我不想再傻下去了,译表哥的事,就当做是我送你们的最后一件礼物吧!若你们不应,那咱们便慢慢耗着。”

方勇和方老太太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宁之已经不想跟他们周旋,只扔下一句“一会儿外祖母回去最好写一封放弃母亲所有嫁妆的文书过来,译表哥的事,我一定会让父亲办得妥妥当当。”便离开了。

方老太太气得要吐出一口老血,可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秦宁之回到了清宁院。

她挥退了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将一直藏在黄花梨木衣柜下的一个紫檀木匣子取了出来。

这是那日在宫中,太后送给她的谢礼。

说是她一定能用得到的。

她打开看过,那里头,是一块能随意进出皇宫的玉牌。

或许,译表哥的事,可以请太后帮一帮忙。

晚饭的时候,秦宁之便跟方氏说了这件事。

方氏被她吓了一跳,忙搁下手中的碗筷,训斥道:“宁之,你真是胡来。”

秦宁之淡定地吃着饭,“难道母亲还想被他们占便宜吗?”

“你这孩子,你这是在打你外祖母的脸!她是什么人母亲最清楚不过了,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岂会白白受了你的侮辱?”方氏握紧了手,忧心忡忡。

秦宁之展颜一笑,“母亲,你不要担心,没事的,只要她写了那份文书,我就不怕她在背地里使坏。”

方氏瞪了她一眼,“你又确定她会写?她既一直存着打我嫁妆铺子的主意,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相比起母亲您的嫁妆铺子,自然是译表哥的前程更重要,外祖母应当是能分得清的。”秦宁之对这一点丝毫不怀疑。

看着秦宁之信誓旦旦的样子,方氏那些担忧的话便不知从何说起,如今这个女儿可比她这个当母亲的厉害多了,或许宁之做的,是对的。

方氏想到这儿,只能叹息道:“这内有豺狼,外有虎豹,想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秦宁之看着方氏愁容满面的模样,宽慰道:“母亲,别那么消极嘛,这是好事。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从前您一直把自己关在二房的一方天地里,当然不知道外头的腥风血雨了。与其等人家冲破门杀进来的时候被弄个措手不及,不如自己打开门来主动应战,再说了,多经历一些,长长见识,总是好的,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给害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反客为主之计!”一直闷头吃饭的文哥儿突然嚷道。

秦宁之扑哧一笑,点了下他的额头,“你还读《孙子兵法》呢?你识字吗你?”

文哥儿打掉她的手,不服气道:“姐姐不要小瞧我,我会得可多了!父亲同我说,习武也不能空凭一身蛮力,很多时候要靠脑子!《孙子兵法》是父亲教我的,等我会识很多字了,我便自己读!”

“真是稀罕,文哥儿居然主动要读书了!”秦宁之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推了推方氏,“母亲,您听到了没?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方氏见状,忧愁的脸上才终于释放出笑容,“文哥儿这么厉害呀,那你长大了可要保护姐姐。”

“放心吧,没问题!文哥儿不仅要保护姐姐,还要保护母亲和父亲呢!”文哥儿拍了拍小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方氏欣慰地给他夹了一筷子糖醋鱼,“你吃吧,多吃点才能快快长大。”

“嗯!”文哥儿兴奋地咬了一口鱼,直吃得汁水四溅,一张脸变成了小花猫。

秦宁之颇为忍俊不禁,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你也快吃吧!整日里跟个皮猴似的上蹿下跳,还不肯好好吃饭,看你这胳膊细的。”方氏又给秦宁之夹了一筷子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哦。”秦宁之低头,默默扒了一口饭。

“明日就是春花宴了,母亲听说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孙婉莹邀请了你,可是真的?”方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秦宁之咬下一口鲜嫩多汁的炸豆腐,含混不清道:“是啊,我与长宁一道儿去。”

“她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方氏很奇怪。

宁之不是把孙婉莹当做仇人吗?而且这孙婉莹为何邀请宁之?她不是瞧不起她们吗?

秦宁之解释,“哪里是为了请我,是为了跟长宁套近乎啦,我不是与长宁玩得好嘛!”

方氏明白地点了点头,可还是担忧道:“你这次切记不能再捣乱了,上回你放了条毒蛇,吓坏了多少夫人小姐,那次幸好是有书闲郡主替你担了黑锅,若不然,你早就被惩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