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路公公迅速退了出去。
段太后哪里不知道容时这分明是在替路公公解围。这么一来他就可以不必再掌嘴了。她也并不是真的要处置路公公,不过是借着路公公来提醒容时要乖乖听话。
如今目的已然达到了,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太监同容时撕破了脸。
那一头容时喝了两口粥便将碗筷搁下了,拿着托盘上的丝巾按了按嘴角。
“多谢贵妃,这粥的确很和朕的胃口。时辰不早了,贵妃还是早些回宫去歇着吧。”
林兰若一愣,回宫歇着?
她特意来送粥,可不是真的看着他来喝粥的好么?就这么……就这么回去歇着了,怎么能甘心?
“贵妃且先行回宫去吧。”段太后慢悠悠开了口:“皇上已经体会到了你的心意,在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去瞧你。”
林兰若再不甘心,太后和皇上都发了话,哪里还敢赖着不走?只能道了声告退出门去了。
“嘉宁。”段太后侧目瞧着身边的胖嬷嬷:“你出去候着,哀家要同皇上说几句体己话。没有哀家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眼看着嘉宁走的飞快,容时的眉头却越发的颦紧了。从内心深处对与同段太后单独相处这种事情,是相当抗拒的。
但是,长久以来刻入骨髓的孝道,叫他不能板着脸来耍弄自己皇帝是威严,说不出拒绝的话出来。
“哀家问你,今日在鸾鸣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段太后的声音陡然间变的冷冽而尖锐。
容时只低着头,对她的变脸不以为然,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儿臣不明白母后是什么意思。”
“你莫要同哀家兜圈子。”段太后盯着容时:“你明明知道哀家是想借着唐韵的事情来打压鬼王,你因何又替那个小杂种说话?”
“母后请慎言,鬼王到底是父皇的亲生子。”
“我管他是什么,反正哀家就是瞧不上他。你什么时候叫那个小子离开安荣?”
“如今南越匪患未除,仰仗鬼王的地方还有许多。”
“匪患算什么?泽秋比他强多了。那么些年没有鬼王,有泽秋一个人镇守京都,南越不也太太平平?”
“今时不同往日。”容时说道:“前些年连年开战,九天神域海东军先后覆灭。北齐有国师乐正容休镇守,那些侥幸逃脱的流寇不敢进入北齐,便都逃入到了南越。这些人不除,终将成为我南越的心腹大患。”
“不过就是平个匪患,叫泽秋去便是了。”
“这些匪徒流寇异常凶猛,其中凶险并非往日战场可比。母后就不担心关将军上了战场出了什么事情,再也回不来?”
段太后突然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