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容休!”北齐帝一声怒喝:“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微臣从来不会随便的得意。”乐正容休淡淡说道:“微臣只会在该得意的时候才会得意。”这话说的当真是嚣张至极,半分情面不留。北齐帝却只淡淡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良久,他抿了抿唇声音有几分喑哑:“你以为你赢了么?”
乐正容休微微笑着,绝艳如妖。一双酒色瑰丽的瞳仁却如地狱中的妖魔,美则美矣,这种美却是可以致命的。
“赢没有赢,皇上该是瞧的很清楚。”男子的声音柔糜而慵懒:“以前是你拿小东西来威胁我,如今看起来那小东西当真比狐狸还要狡猾。皇上以为,到如今您还能凭什么来拿捏我?”
北齐帝半晌没有出声,耳边再度响起那人柔糜慵懒的特有嗓音:“皇上只管放心,臣一定会顺利给您取来药引。祝您长命百岁的。”
那人颀长的身躯越去越远,暗影中的北齐帝突然抬起来头来。浑浊的老眼深处射出一抹幽冷而精明的光。
这个时候,东宫最高处的一座凉亭里面。宗政钥束手而立,细长而阴郁的眼底深处,有着一闪而逝的孤寂和不解。
他的身边萧妩静静站着,手里面执着只青玉酒壶,见到宗政钥酒杯中的酒干了便默默上前添上。从始至终半句话也无。
“你们明明是姐妹,为什么就这么不同。”良久,宗政钥低声开了口。
这话听着分明是对萧妩说的,但他的眼睛却并没有看着她,仍旧茫然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萧妩手指一缩,却仍旧半个字也无。
宗政钥:“已经这么晚了,他该回去了吧。”
这个他说的意味不明,任谁也想不出‘他’到底指的是谁。
宗政钥:“他回去了,她该是会开心了。”
又一个她!
萧妩缓缓给他添了杯水,始终不发一言。一双魅眸沉静而无波,到底也不知道宗政钥说了那么半晌她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萧妩。”宗政钥终于低下了头:“你知道,本宫为何要将你从我父皇手里面夺过来么?”
萧妩抬头,眼底带着淡淡疑惑。
“我将你要过来不是因为你是她最看中的妹妹,也不是想凭着你得到父皇更多的恩宠。更不是想要在父皇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萧妩半垂了眼眸,半丝波动也无。似乎正听着的完全就是别人的故事。
“我将你要了来。”宗政钥侧首,瞧了她一眼:“不过是因为你话少。”
他深吸了口气:“本宫需要清静。”
萧妩倒酒的手指一顿,任何一个女子大约在听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看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话少,都多少会有些失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