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乐正容休眯了眯眼,如玉长指在女子精致眉目上划过:“小狐狸为何要这么怀疑为师?”
“容时与容庚两个,师父明明更加看中容时。然而那人却谨慎的很,甚至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妇人之仁。只怕他心里头还存着些可笑的兄弟情义呢。韵儿瞧着,他并没有与容庚相争的打算。所以,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将他彻底地给推到容庚的对立面上去。”
乐正容休长臂一卷,将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肢勾在怀里。深深嗅了嗅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唐韵:“除了皇位,容时实际上什么都不缺,唯一能叫他在乎的便也只剩下与他情同手足的关泽秋。所以,只要关泽秋出了事,他便怎么都不能再度隐忍下去。林家好死不死的突然对关泽秋下了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实际上是在逼的容时向他们出手。咦?”
唐韵眸光一闪:“师父才说要瞧瞧容时是否堪大用,那一头关泽秋就出了事。这里头……大约也有您的功劳吧。”
乐正容休丰润的唇畔微勾着:“与为师又有何干?”
酒色瞳仁中破出一抹幽深:“不过是林兰若那个愚蠢的丫头咎由自取。”
“这话怎么说的?”
“你以为凭着关泽秋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莫说是一个丫环,即便是林兰若,他就是真的强要了去,凭着她如今的名头,林家又敢说什么?”
男子唇畔的笑容渐渐幽冷:“怎么可能闹出了意图染指太子妃的事情?还叫人给逮了个正着?”
“师父的意思是……”唐韵清眸一眯:“这实际上就是林兰若设的局?”
男子笑容渐渐加深:“宫宴那一日,林兰若甩下容庚,私下约见容时。只怕那个时候谁都不曾想到,容时不过是钓鱼的饵。”
用来钓关泽秋的鱼饵!
关泽秋对容时是真的上心,虽然容时对皇位之争并不十分上心。架不住皇帝不急太监急。
所以,不仅仅是关泽秋,只怕容时身边所有的谋士都在打着林家的主意。这会子好不容易见着林兰若主动贴了上来,哪里还能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那么,后来演的那一出染指太子妃的戏码可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不然,凭着关家与林家表面上那势同水火的关系。关泽秋怎么可能贸贸然跑道了林家去?还能叫人给直接迎进了后院里?
“啧啧。”唐韵撇了撇嘴:“说起来林兰若还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怎么就拿个丫环顶了事。若是当初叫人抓住的时候屋里的人是她自己,当场就能直接将关泽秋斩杀了。后面的祸端便再也不可能有了。”
乐正容休便冷哼了一声:“她怎么可能放弃了她尊贵的皇后之位!”
这种事情原本也怪不得她,虽然她是林家的嫡女,却并不是唯一的女儿。若她出了事情,自然可以拿旁的女儿冲了嫡女顶上。
而陷害关泽秋这份功劳,她又断不可能叫旁人给占了去。所以,事情可不就发展成了这个局面了么?
“凭着关泽秋的谨慎,居然还真能叫人给算计了?”
“利益当前,大多数人都得给迷了眼睛。”乐正容休容色清淡:“何况关泽秋太过骄傲,骄傲到根本不相信凭两个弱小的女子也敢给他下药。”
所以,那人也是活该。连圣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何况是林兰若那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