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给我的药在那几个妓,女到来之前,我就已经给他灌了下去。算算时间至少有十二个时辰了,若是……若是再不替他疏解出去的话。只怕这人就不中用了。”
唐韵眸光一闪,将个青瓷的瓶子抛给了萧景堂:“将这个给他吃了吧,很快就能好了。”
萧景堂片刻不敢耽搁,立刻撬开公孙无常的牙关将解药给他灌了下去。眼看着公孙无常不住颤抖着的身躯渐渐恢复了平静,眼睛虽然仍旧是闭着的,这一次瞧上去却如同睡着了一般。
“将他抬到车上去吧。”唐韵朝着公孙无常看了一眼:“将他送回水师暗营去。”
萧景堂站着没有动,似乎并不能够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你说,将他送回去?”
“是送回去。”唐韵看他一眼:“有问题么?”
萧景堂咽了咽口水:“你……花那么大力气将他给弄出来折腾成这个样子,就……这样再送回去?我以为……”
以为她是打算用一种非常手段来叫桀骜不驯的公孙无常向她折服,可是……送回去这个节奏,明显不对啊。
“昨天的事情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教训完了自然要将她送回去。公孙无常的价值你我都清楚,他当然得好好活着。”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低沉而缓慢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因为说话的人没有力气,声音断断续续的并不十分清晰:“你要这般……折辱与我?”
唐韵眼眸一眯立刻回头看去:“呦,公孙先生醒的可真快呢。”
公孙无常的确醒了,却仍旧软绵棉平躺着。显然从昨夜到现在已经将他所有的气力都给耗尽了,这会子连动动手指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他的头发都已经叫汗水给尽数打湿,紧紧的贴在脸颊上。虽然瞧上去有那么几分狼狈,但人却已经如同在暗营中见到的那般已经又恢复成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然。
“公孙先生以为你没有得罪过我么?”唐韵瞧着他,唇畔缓缓勾起一丝嘲讽出来。
公孙无常声音顿了一顿:“你们擅闯水师,我理应对你们不能太客气。况且,我已经阻止了不死军团。”
“就这些?”唐韵眼眸微动:“公孙先生好好想想,您可是还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情呢!”
公孙无常沉默了,瞧他的样子分明就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唐韵瞧他一眼,眼底深处越发的冷然:“你不死军团的那些个傀儡是怎么来的?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公孙无常皱了皱眉:“……你说的是那两个人啊。”
他缓缓抬了眼:“我救了他们,不然他们只能死无全尸。”
“呵呵。”唐韵怒极:“公孙先生那么好手段,可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词语叫做报应?”
报应两个字叫公孙无常的脸色白了白:“这个世道哪里有什么报应?若有的话,便再不会有那么多人到了死都不能瞑目。”
唐韵皱了皱眉,直觉中这人话里有话。听起来似乎很有故事。但,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不相干人的不相干的故事。
“你若是为了那两个自愿来做我傀儡的娃娃来报仇,我无话可说。”公孙无常闭了闭眼:“到了如今,我终于不后悔将那两个人重新还给了你。”
这话说完,那人便缓缓闭上了眼。仍旧躺在地上半分没有动弹,整个人瞧上去便如同精心雕刻出的一只瓷娃娃,随时都有可能会碎了。
唐韵便也闭了口,她以为公孙无常在自己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依着他那种古怪刁钻的性子。还指不定要闹到怎么样一步田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