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魂回过了头去:“红白不可相冲请王妃见谅,院子外头不宜见到白色。”
唐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乐正容休那般尊贵的身份,能允许一个下人在自己府里头停灵七日已经很是难得了。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她很知足。
苏妈妈睡房里的东西都给挪了出去,布置成了灵堂。屋子正中的地上停着上好的一具朱漆楠木的棺材,墙上则挂着素白的一个奠字,旁边垂下了两条长长的白色稠花。两对硕大的白色蜡烛正熊熊燃烧着。
棺材的盖子并没有封上,只放在了地上斜斜靠着棺材。打眼瞧过去,棺材的用料极其的厚实。该是相当贵重的东西。
唐韵深深吸了口气,自一旁的供桌上自己取了三支香点燃插了,这才一步步走在了棺材旁边。
苏妈妈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仪容也已经叫人整理好了。身上的伤口和血迹都已经瞧不见,若不是那一双大睁的眼眸,看上去实际上很是安详。
唐韵缓缓伸出了手去蒙在了苏妈妈的眼睛上,轻轻将她眼皮合上。
“苏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比任何人活的都好。总有一日,那些欠了我们的人我会叫他们一个个的都还回来!”她说。
女子的声音极轻,似乎没有半分的力道。话音一出口就能叫风给吹的散了,却任谁也无法忽略了她话语当中的力度。
“木魂。”
她缓缓转过了身去:“土魂为什么会进了刑堂?”
那一头秋晚却叹了口气:“哪里只土魂去了呢。”
唐韵凝眉:“还有谁?”
秋晚说道:“还有火魂姐姐,还有昨日迎亲的所有五魂卫。只要是活着的,都给关起来了。”
唐韵眯了眯眼,多大的事,这动静是不是闹的太大了些?
不久之后她就要到南越去了,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么个当口将人都给折腾废了,绝对是得不偿失。
木魂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认人不清,请贼入府。王妃觉得这个罪过够不够大?”
这话什么意思?
木魂:“王妃大约不知道,土魂他们是真的抬着花轿回来的。花轿里头也有人,而且那人与王妃的行动和习惯一般无二。”
唐韵心中一动,猛的想起来。她的确不止一次听人说过国师府里头的确有了新王妃,当时她只当做是旁人说来给她添堵的,并没有往心里去。
如今听来,这事居然是真的么?
“他们两人的过错险些将主子给推入到险境之中。这个过错只是进一次刑堂已经是轻的了。”
唐韵缓缓眯了眼眸,这个意思听起来那冒充她的人还对乐正容休出了手么?这莫非就是乐正容休今天行动反常的原因?
“谁?”她的声音渐渐冷凝了起来:“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