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堂沉默了半晌,眉头紧紧颦了起来,几乎要拧成了个疙瘩。搜肠刮肚了半晌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反驳她的。
“不过么。”唐韵唇线一松,似乎连眸色也明媚了起来:“如今我却并不希望它被毁了。”
如今萧王府里头已经有了萧景煜,那便……全然不同了呢。与毁了萧王府比起来,只怕更叫她那个无情爹爹心痛的,是眼睁睁看着萧王府大权旁落。
萧景堂见对面女子一忽横眉冷对,一忽巧笑嫣然,全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大抵却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心思。眸色便幽深了几分。
“无论父王做过什么,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我都希望你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保全了萧王府。”
“祖父他……。”萧景堂小心的看向唐韵:“其实很想将水师交给你。”
“嗯?”唐韵半眯了眼眸,一度怀疑萧景堂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能说出这么叫人惊悚的话来。
“我曾经怀疑过他早已经将水师的虎符交给了你。”
“呵呵。”唐韵觉得这话已经不能听了:“世子完全不需要有这种怀疑。”
“恩。”萧景堂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不这么怀疑了。”
那种莫名松了口气的轻松是怎么回事?做人真的可以这么没有志气?
“我不怀疑是因为。”萧景堂半眯了眼眸:“我现在可以断定,虎符已经到了你的手里。”
唐韵:“……。”
萧景堂:“若是换做从前我大约还会觉得不甘心。但如今我并没有什么不甘愿,虎符在你手里比在谁手里都好。”
唐韵:“那个真没有。”
“呵呵。”萧景堂低笑:“有也好无也好,都与今日的阿郎再也没有了半分关系。”
唐韵默了,突然好想打他是怎么回事?咱们可以把话一次说清楚么?这么说半句留半句还不许人解释的毛病,真真是……
于是,她叹了口气:“那个……我是真的没有。”
萧景堂气息凝了半瞬:“你……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是什么鬼?祖父去世的时候那般仓促,哪里来得及给过她什么东西?
“韵儿。”萧景堂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要记好。”
他吸了口气,唐韵能觉出他这一口气吸的很是艰难。
“在你快要及笄那些日子,祖父突然就开始关心起你的婚事来。我曾不止一次看到祖父在为了你挑选嫁妆。”
“嫁妆?”唐韵眨了眨眼。
在北齐,及笄的女子大多都已经定了婚盟,祖父那会子开始关心她的嫁妆不是个很正常的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