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晚朝着里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进去:“楚家来了人请小姐过府,说是楚大小姐的病又犯了。”
“楚嫣然又犯病了?”唐韵立刻睁开了眼,清眸中一瞬间亮的惊人,立刻就站了起来。
“我才给她换了新的药,怎的这会子能犯了病?”
“这个奴婢哪里知道呢?”秋晚撇了撇嘴:“楚家人是这么说的,听起来很是紧急。”
唐韵略略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天过来的是什么人?将他带进来。”
这么一问,眼看着秋晚的神色便有几分闪烁:“来的人是……阿郎公子。”
唐韵眸光一顿:“阿郎?”
“恩。”
唐韵似乎吸了口气:“那便算了,我们直接走吧。”
今日的金桥河很是热闹,即便如欢坊泊在了湖心,却仍旧有三三两两的莲花灯顺着水飘了过来。即便隔得远,河畔的丝竹之声也一样听的清晰。
却在这一片纸醉金迷之下,有一叶扁舟孤零零立于如欢坊高大华丽的船尾。秋彩正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盯着舟上伫立那人,满目都是毫不掩饰的戒备。
“彩儿。”唐韵抿了抿唇,眸中有些微的无奈。已经将近两年了,秋彩见到那人的时候始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不怕旁的人怀疑么?
“小姐。”秋彩听见唐韵召唤,也不过侧目微微点了点头。身子却仍旧是紧绷的,片刻都不曾放松。
唐韵知她一贯如此,只得朝着舟上那人展颜一笑:“阿郎公子。”
银月之下,扁舟之上,那人缓缓抬起了头来。众人眼眸中便印出棱角分明,硬朗而刚毅的一张俊逸的男子面孔。
男人身量极高,并不似吴郡大多数人一般纤细。若是在白日里一定极其的惹眼,即便是如今在这寂静的月色之下,也难掩他无与伦比的气度风华。
“占姑娘。”男人扬手一礼,宽大的衣袖便随着风荡了几荡。
好看!
唐韵咂了咂嘴,不可否认,这男人真好看。
吴郡因离着南越颇近,服饰穿着与北齐已经大不相同。
北齐因着是游牧民族起家,衣着上更崇尚简洁利落,讲究的是窄袖紧衣。吴郡多山水,人便也如沾染了山水间的温润和灵巧,事事都讲求风雅。衣着上讲究的是轻袍缓带的飘逸,瞧上去颇有几分魏晋之风。
如今的那阿郎公子本就长的极其出众,配上那么一身衣服当真便如月下的神仙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阿郎微微侧了头避开了唐韵直视的目光:“请占姑娘速速随在下回府。”
唐韵点了点头:“好。”
阿郎便又是一礼:“多谢。”
唐韵浅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