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没有一句好的便对了。
此刻,那风口浪尖上的女子可没有功夫去搭理这些个有的没的,因为她完全没有力气再说出一句话来。
从强撑着等宗政璃离开听雨阁之后,她便昏了过去,直到将近子时都未曾醒转。
这下子,可把院子里的丫鬟们给忙了个人仰马翻。抬人的抬人,配药的配药,裹伤的裹伤。
今夜原本是八月十五,月亮极大也极圆。唐韵面朝下趴在床上,一双眼眸抖了抖,眉心便颦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受伤极重,不该是很疼的么?可如今这般的……麻痒是什么情况?
她只觉得背脊之上有些微的冷意,却好似有万千只蚂蚁在不断的游走。从后颈滑向玉背,又顺着那玉背滑向腰际。
那感觉也说不出是疼,是痒。总归就叫人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她心中闪过淡淡疑惑,怎的都秋末的天气了,还有这烦人的蚊子么?
她想要抬手将那些饶人蚊虫赶走,可是手腕上却没有半丝力气,抬了一半便放弃了。
唯有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背脊之上的瘙痒似乎顿了一顿,下一刻,一股大力便朝着她后心处的伤口按了下去。
唐韵疼的嗷一嗓子睁开了眼,眼角余光才瞟到身侧似乎有一角艳红如火,无论是绣工还是裁剪都一流的袍角。
于是,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师父,您真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她唇畔扯着一丝苦笑,只觉得方才叫他按那一下疼的几乎想死,偏又不敢粗声粗气得罪了身旁那人。
“恩。”头顶上是男子低柔慵懒,带着点点阴霾的声线:“为师还以为徒儿你有多么的勇敢,却原来也这般怕疼的么?”
唐韵伤在背上,只能趴着。便将脸颊扭了过来,正视着懒洋洋躺在身侧的男子。这一看便有些发愣。
身旁的男人显然又换了件新裁制的衣衫,今天是一件鲜红的袍子。上面拿金线绣着大朵盛开的金莲,金莲之下却是大片绚烂升腾的地狱流火。
原本是极其妖异惊悚的色泽,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一张绝美无双的面孔越发叫人挪不开眼。而他那鬼魅难测的性子却是与这衣衫再合适不过。
于是,唐韵叹了口气:“师父,您总是这样的完美。这可叫身为女子的韵儿很是伤心呢。”
乐正容休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仍旧是那鬼神莫测的一脸清淡:“拍马屁对为师没有半丝用处,因为你说的原本就是事实!”
唐韵嘴角一抽,这人……脸皮还能再厚些么?
乐正容休的手指仍旧按在她身上,见她醒了,索性便将撘在她身上的薄毯一把扯了下去。大掌越发肆无忌惮的顺着那玉雪滑腻的肌肤游走了起来。
“师父!”唐韵一张脸顷刻间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