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寒遥又点头道。
月影婆娑,青松树下,二人随即坐下,慕寒瑾手执黑子,凤傲天手执白子,安静地下着棋。
乐启国,邢无云自从那日见到凤傲天为夜魅晞所作的画,这几日变得异常的烦躁,整日脑海中想着都是该死的那幅画。
他提起酒壶,仰头喝下一口,明黄色的衣衫随风飘动着,他今日并未去芙蓉阁,而是在芙蓉阁对面的酒楼,侧卧与软榻上,俊美绝伦的容颜,一双桃花眼泛着令人痴迷的眸光,红唇微勾,风流一笑。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你若是再如此,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邢无云微微侧眸,看向珠帘内的卫梓陌,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自软榻上起身,一步三摇晃地向他走来,“我怎么了?不就是喝酒了,我不是一向如此?”
卫梓陌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看上凤傲天了?”
“乱说。”邢无云抬起拎着酒壶的手,指着卫梓陌,摆手道,“我邢无云,风流倜傥,一向洒脱不羁,美女环绕,怎会看上一个男子?”
“那你为何如此?”卫梓陌面纱下的唇微微勾着,接着抬手,将手中的杯子弹出,打在他的手腕上。
邢无云一个飞身躲过,看着他,“饮酒啊,有何奇怪的。”
“是吗?”卫梓陌幽幽道,“巫月国五皇子这几日刚离开,他手中可是握着一个匣子,甚是宝贝,里面乃是凤傲天亲自为他画的一幅合欢花图,你可知合欢花意味着什么?”
“关我何事?”邢无云烦躁地打断卫梓陌的话,接着推开窗户,抬眼,看着对面的芙蓉阁,接着转身,离开。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眉心的朱砂似是发出淡淡地光晕,他摇头道,“看你能逃避到何时。”
夜魅晞坐在马车上,抚摸着怀中的匣子,心情极好。
马车外,香寒低声回禀道,“殿下,皇上……皇上……如今昏迷不醒。”
“嗯?”夜魅晞收敛起浅笑,妖媚的容颜,闪过一抹暗沉。
香寒紧接着说道,“昨夜,皇上便开始昏迷不醒了,看来,太子是想赶在殿下回去之前,登基。”
初夏在一旁说道,“如今,巫月国有异动,太子也会借此,铲除异己,定然会拿二皇子下手。”
“嗯。”夜魅晞微微应道,“且先查出皇上为何昏迷不醒。”
“是。”香寒应道。
“三皇子那处可有消息?”夜魅晞淡淡地问道。
“三皇子暗中与二皇子联盟。”初夏接着回道,“太子亦是嗅出了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气息,才会设下此局。”
“暗中助二皇子一臂之力,在本殿下回去之前,万不能让太子得逞。”夜魅晞低头,抚摸着怀中的匣子,语气极淡。
“是。”香寒与初夏同声应道。
玑柏死了已有半月,整个军营,依旧陷入悲恸之中,只因,玑柏在将士的心中,仅此与慕寒遥与冷千叶的地位,如今,竟然惨死,而且,还查不到任何的凶手,这让他们如此释怀?
冷千叶亦是收到了凤傲天传来的密函,亦是解惑了兵书上的疑惑,他看着熟悉的字迹,想着,也不知道寒遥如今在京城如何了?
栖国自上次巫族之事,再未兴兵过,而他亦是照着凤傲天的吩咐设了防,粮草更是充沛,如今,只差兵器,还有这军营中的细作到底是何人?
翌日天未亮,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棋局,抬眸,看向慕寒遥,“和局。”
“嗯。”慕寒遥应道,抬眸,看向凤傲天,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下成和局之人少之甚少。
凤傲天径自起身,舒展着手臂,注视着他,“既然是和局,那即不算你赢,也不算爷输,你给爷笑一个,爷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眸光一暗,这明显就是耍赖,他并未应声。
凤傲天紧接着说道,“你不开口,便是同意了,今儿个,爷便不让你笑了,改日给爷笑个。”
慕寒遥又是一怔,他何时同意了?
“皇上……”慕寒遥开口,想要反驳。
“你想要爷应你什么?”凤傲天上前,看着他,问道。
“现在还未想好。”慕寒遥顺着凤傲天的话回道。
凤傲天点头,“那等你想好之后,再告诉爷吧。”
“嗯。”慕寒遥点头,抬眸,看向凤傲天,突然觉得有种被她算计的感觉。
凤傲天接着牵着他的手,离开了院落,行至慕寒瑾的院中。
猫公公忍着恶心,听了一个晚上的叫声,他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接着飞身落下,打开房门,一股血腥中带着奢靡的味道便扑鼻而来,他终是忍不住,转身,呕吐不止。
待将自个胃部吐了个干净,没有可吐之后,方可作罢,接着转身,用绢帕掩着口鼻,走了进去,便看到内堂内靡乱的画面。
猫公公又一阵反胃,七具*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夏蝶舞的面容红肿,身上更是印着深浅不一的青紫印,头发凌乱,身上沾满了污秽之物,身下一滩血迹,这景象是何等的壮观,她瞪大双眼,已经死去。
其他的六个男子也不例外,全都趴在她的身上,已经没了气息。
猫公公连忙冲出屋子,接着飞身离开,回到帝寝殿,便命人备了浴汤,连忙钻了进去,不停地清洗着,可是,还觉着那股子恶心味挥散不去。
凤傲天与慕寒遥进入屋内,便看见慕老夫人握着慕寒瑾的手,靠在一侧歇息。
她抬步入内,行至床边,慕老夫人似是有了反应,随即睁开双眸,便站了起来。
“老妇参见皇上!”
“起来吧。”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坐下,覆上慕寒瑾的额头。
慕寒瑾幽幽转醒,便看到凤傲天正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