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龚九动手,先盘问这几个人,反正都已经受了惊吓,‘凄惨点’也说得过去,再派信得过的人看着白公子的尸首,不准任何人靠近,无关人全部疏散开,让龚九尽快瞧一瞧尸首,在白家人抵达之前,事情要全部做好,另外再找两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当着白家人的面验尸。”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往虎口冲,不是被人下了某些影响神智的药,就是被人抓到了必须赴死的把柄。这位白公子虽然是白家的独子,宠得没边的那种,但是,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中,属于比较低调不惹事的那种,白学士跟其父都精得很,宠归宠,该有的度把握得很好,因此,这白公子的“名声”当真不显,如此这般,被人抓到必死把柄的,几乎不可能,就算有,定然也会告诉家里人,白家那两位,为了保这根独苗,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事情给抹平掉,所以,被人下药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是。”
靖婉看了他一眼,“这些事儿你们应该也想得到,是我多虑了,我说这么多,说不定还耽搁时间,尽快办吧。”
“王妃思虑周详,是属下等所不及的。”
“行了,别给我扣高帽子,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有自知之明。速办。”
“是。”好像,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那什么,讨好王妃这种事,果然远不及沐安那惯会献媚的狗腿子。
靖婉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耽误他们办事。
丫鬟给靖婉上了一杯茶,靖婉偶尔喝一口,多数都是端着茶杯沉思。
这人太清闲了果然要不得,这事情要么不来,要么就异常的棘手。
李鸿渊过来,就看到安静沉思的靖婉,对跟他见礼的丫鬟挥挥手,在靖婉抬头的时候,指尖恰好落到她脸上,四目相对,片刻,李鸿渊开口道:“别担心,没事的。”
“想来阿渊你已经知道死的人是谁了,我是担心日后……”
李鸿渊的指尖按在靖婉的唇上,“婉婉怎么就认为这事儿会让某些人如愿,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发展呢?”
“阿渊是觉得能查出真凶?”
李鸿渊嘴角一扬,“查真凶做什么,不用查,做做样子就好了,查得太认真太清楚,那不是跟外人暴露了我们的实力,就算只说九牛一毛,也会更让人忌惮不是,虽然苍蝇不足为惧,但是多了也会很恼人不是,与其花时间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夫自然是更愿意花时间与婉婉一起逍遥快活。”
靖婉拍开他的手,“我跟你说认真的。”
“为夫也没跟婉婉开玩笑啊。刚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必用特殊手段盘问,正常的问一问就行了,尸体也不用龚九去看,等仵作跟白家人到来,直接验尸就行了,仵作说什么结果,就什么结果。反正,按你说的,真凶本来就很难查出来,有些人,没有证据,仅仅是怀疑,是动不了了的,所以,就不用去费那个心思了。”
靖婉看着他,还当真不是开玩笑的?“阿渊是准备以退为进,当真去当一个庶民?”
“庶民?婉婉想的可真够多的。为夫要成了庶民,岂不让婉婉受委屈?我的位置,只会高,不会低,更加不可能低到尘埃里。”以退为进这种事,可以做,但是没可能让他退那么多,在这事儿上,也完全没有必要不是。
“这么说阿渊已经有了对策,能告诉我你要准备怎么做吗?”
“事情到最后的时候来一个逆转,不是更有意思吗?”
“问题是照你这么说,我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那么,对逆转的过程没啥兴趣。”
“如果这么说的话,嗯,大概就是釜底抽薪。”
“具体呢?”四个字,说了不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