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重生的最初,身体的年纪小,什么都不能做,在没有权势的时候过早的暴露自己,至于还没开始就满盘皆输,他绝对不是那样的蠢人,那数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强迫他必须忍耐,正所谓百忍成钢。
而靖婉觉得活阎王是个变态蛇精病,其实也并没有冤枉他,他精神上,偶尔确实有点问题,那是从前世就延续下来的后遗症,因为将靖婉名正言顺的变成了他的,在某种程度上很好的安抚了他,至少在明面上看起来已经没事了,然,百忍成钢不假,但是潜藏在深处的地方,其实更为严重了,几年的隐忍沉默,不能从中爆发,自然就更变态了。
偏执的占有,变态的控制……只是担心吓到靖婉,所以依旧在控制。
如果没有在皇宫的那几年,如果李鸿渊一回来就有机会展拳脚,如果一开始就能将靖婉圈在身边,那么,就算是重生一次,他跟靖婉之间,说不定会更悲剧。
一个随心所欲惯了的君王,无人敢忤逆,就算在某些时候明知道不该那么做,他可能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而靖婉,骨子里是个烈性的,吃软不吃硬,李鸿渊当真只是用强硬的态度占有她,而不是用柔情方式先攻陷她的心,靖婉势必会反抗,而她的反抗自然更会刺激他的暴虐,使得他的手段态度变本加厉,所以,那就是恶性循环,届时,何止是悲剧,绝对是惨剧中惨剧。
就发展到目前来看,没有因为得偿所愿就消了魔障执念,反而越发的深沉,可谓是没有最深,只有更深,他的病症,大概就是最优秀的心理医生都治不好。
试问,这样一个男人,变心的几率有多大?
靖婉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大的反应,让强大如他都被困在其中苦苦挣扎,但是,靖婉不会忘记引出这一步的原因,说到底还是那绝育散,这一刻,靖婉同样是恨毒了贵妃苏氏,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靖婉倾身在他嘴角亲了亲,轻轻的唤着“阿渊”,一声声,不停歇。
李鸿渊眼神重新变得清明,就着靖婉的动作,回吻的一下,不带情欲,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至少,在此时此刻,李鸿渊所想要的一切就是如此的低微。
“婉婉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哪儿都不会去,对不对?”
靖婉抱着他,“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那么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一直就我们两。”李鸿渊靠在靖婉的肩上,头偏了偏。
靖婉一下子急了,“阿渊,你这是何意?你是不是中了绝育散的,只是不想我担心才谎称没有?没关系,老先生不是说还有可能,而且等龚九的医术再进一步,说不定就可以解了绝育散,阿渊说不定……”
“婉婉……”李鸿渊有点好笑,自家媳妇儿明显想歪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靖婉,自己夫君是实打实封建社会下的男人,男权至上,他还是亲王,日后可能是皇帝,对子嗣何等的重视,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他真不想要孩子。
“别紧张,听我说,不关绝育散的事情,游老先生给我把过脉,我身体好得很,不要孩子,是我担心你身体遭罪,那个周什么霜生产的时候,我就有类似的想法,再有,我不想有人来分走你注意力,我希望你注意的始终是我,明白吗?”
时间到底是有点久了,不过因为想到前世的儿子,那张模糊的脸竟然渐渐的清晰,那小子长得并不很像自己,虽然十多岁的小少年,同样挺拔俊秀,那张脸没到自己这种程度,却也超过很多人,但是细节处,他更多的随了靖婉,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暖的感觉,不过,李鸿渊可没那种从儿子身上找至爱影子的爱好,所以,跟他老子一样爱屋及乌什么的,纯粹是扯淡。不喜欢这儿子,照旧不喜欢。
只是,李鸿渊觉得,如果见到那小子,婉婉或许会很喜欢,毕竟,从婉婉对待骆家的那些弟弟妹妹以及侄子侄女的态度就知道,她其实挺喜欢小孩子,更何况是亲骨肉。
据说这女人生了孩子,就没几分心思在丈夫身上了,想想就不能忍。
靖婉哭笑不得,这男人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孩子还没影的事儿,他就先醋上了?或许真不该将他与当下男人一般看待,至少没人跟他这样。
“你不能没有子嗣,尤其是在你准备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靖婉实事求是的说道,“没有子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便宜了别人,或许还是你的敌人。”
前世,创造丰厚的家业,不管有没有后人,都可以做慈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当前不一样,讲究的是家族,讲究的是宗族,不管多丰厚的家业,没有继承人,就将被那些所谓的宗族人瓜分,还理所当然,而且权利越大的,占有的就越多,真正需要的,一个铜子都得不到,更别说无关的外姓人。
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最后还落入敌人手中,那才是最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