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里跟我贫嘴,回去画画去,你多画点,你小妹就能少辛苦点。”
“是,只是,孙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祖父指点。”
“说吧,什么事儿?”
“孙儿不明白,为何小妹说,工笔画要得到认可,就不能是我亲自教授?您更是说孙儿还要磨一二十年。”
“所以说,你们就是不如三丫头。虽有一句话叫做达者为先,但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个?一种新的绘画方式,要传天下,至少要得到那些圣手大家的认可吧?真正的认可,是传承,而你能教授的是些什么人?多不过是些年轻人小孩子,而这些人还不包括那些已经有绘画先生的人。如果某位圣手大家,给你一句哗众取宠,跳梁小丑的评价,会是什么结果?很明显,即便是那些对工笔画有兴趣的人,都会立马丢弃,因为他们不想沦为下流,这样的人只怕还不是少数,如此一来,你磨一二十年都是少的,你小妹这方法就不一样了,那些有兴趣又拉不下脸来跟你学的人,看着书册自己学,别人不知道,至少这脸面保住了,工笔画的精妙,稍微接触的人都应该感觉得到,那么即便是对它不感兴趣的人,至少不会排斥它,更有那些绘画先生们,不阻拦自己的学生自己琢磨,传承的速度会快多少,难以估量。虽然咱们家只准备五百册,但是,你看着吧,这第一批流出去不久,就会有人仿造。”
骆靖博恍悟,“果然还是小妹想得周全。不过,如果外人仿造,仿得好到好说,如果访不好,岂不是坏了工笔画的名声?小妹这么多努力就白费了?”
“刚才,祖父随意的翻了翻,看到几个有趣儿的小玩意儿。”骆沛山将自己的发现指给骆靖博看,扉页有,末页有,中间的某些地方也有。
“是咱家的标识!”
“是啊,咱家的标识,访书没问题,可是若连我们家的标识都给仿了,那些人也就可以去蹲大牢了。我们只要散出消息,有骆家标识的书册才是出自你之手,工笔画非但不会名声受损,我们家这五百册书更是会被疯抢。”
“小妹当真是想得好周全。”骆靖博再一次叹道。
“是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好了,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就赶紧回去吧。”
“是,孙儿告退。”
书房就剩下骆沛山的时候,一声轻叹,“聪慧灵秀的丫头啊,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运道,遇到一个将你全心全意将你捧在手心的男人啊。”
当晚,李鸿渊看着“每日日常”,话说,他家婉婉打人算什么,前世的时候,她手上没少沾血染命,当然,那都是真正的敌人,启元王朝的敌人,而间接的死在她手上的人更是不知凡几。他不知道她最初杀人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见到的她在杀人时干脆利落,不管是用刀还是用箭,但凡能杀人的东西,她都用过,有一次,她甚至是抱起一块大石头,生生的砸死了敌人,血溅满身,她眼中也只有坚毅,无所畏惧。
他后来想过,她死的时候,可曾对启元王朝有过怨恨?他得不到答案,如果他能得到答案,如果她的答案是恨,那么他会不会毁了启元王朝?不,她不会,就算是恨,恨的也只会是某些人,而不是整个王朝,因为,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她的至亲,还有她的亲朋好友,还有许许多多的无辜百姓,即便是女儿身,她比男儿更心怀大义。
李鸿渊揉揉鼻梁,果然,有些东西想不得,一想就容易陷入其中。
李鸿渊突然想知道,婉婉那小拳头打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虽然他明知道她真揍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只是花拳绣腿,软绵绵的没半点力道,但是想到她那娇娇嫩嫩的小模样,粉粉软软的小拳头,还是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李鸿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再用手指戳了戳,这硬邦邦的多半会将她自个的手打疼了。
想象着那状态,李鸿渊突然觉得,他大概不仅身上是硬的,不该硬的地方也能硬了。
沐公公看着自家主子似乎又陷入某种诡异的状态,默默的向旁边移了两步。主子,您再这么继续下去,奴婢担心,王妃还没入门,您得先把自己给憋坏了。
好在,李鸿渊并没有沉浸在那状态中不可自拔,很快就拿起信笺继续看,靖婉那些防女人的招儿,李鸿渊忍不住大笑,嗯,这个也要记下来,如果婉婉日后不这样防贼似的防着那些靠近他的女人,那就将她抓回来,扒光了教训。
不得不说,婉婉总结的这些方法,还挺齐全的,看着是花样百出,其实也逃不过那些个套路。这要是个个男人都这么做,那些有歪心思的女人大概都得铩羽而归,而那些故意设计的美人计,大概也只能纷纷败北。
承郡王,爵位的确太高了点。李如玉,李鸿渊原本没想动她郡主位,陈正敏那个人,连苏贵妃宠着的公主都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李如玉真不算什么,如果没了郡主的身份,进了陈家后院,只怕会从此销声匿迹啊,还怎么给陈正敏添堵啊?
对于那些情敌,虽然是他李鸿渊默认的,但是不代表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他们,但是,陈正敏怎么说曾经也是婉婉手里的“东西”,就那么让李如玉抢了,怎么也要让李如玉以最重要的东西位代价还回来才行,所以,郡主位,拿了就拿了吧,收拾陈正敏还可以用别的方法。
李鸿渊这会儿忘了,是他设计李如玉抢他心肝东西的。所以,要说强盗逻辑,这位才是鼻祖,对外与对内,那绝对是南辕北辙的两套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