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是如何来这的?
邰栩心里咯噔一下。王策一笑,自然而然的流溢洒脱气质。端详他一会:“邰栩,我知道你,你是本地知府,勤于政务,是一个能干的官员。”
邰栩若不是能干,岂会把本地治理得很好。错非如此,北流皇族岂会选择退守此地!
王策冷眼旁观:“北流走到今天,降的降,死的死。生下来的烂的烂,无能的无能,能干的不多了。你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值得注意的。”
邰栩凝重,悄然退下一步,吐字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何没见过你!”
王策懒洋洋摆手:“莫要紧张,我来问你,有关北流当前的局势,以及家底,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一说。”
邰栩凝视他半晌,一言不发。王策不以为意,暗自赞许的点点头,罪州需要人,不见得一定是人口,人才也是其中一部分。
北流虽然堕落了,快要覆灭了。可到底是几百年的家底,真要拾掇一番,多少还是有会一些人才的。
细心回忆一番,余矫和十三娘各自交上的,关于北流各方面的报告。王策微笑,盘算该是如何艹作,才能为罪州捞取最大利益。
虽然北流真的不成了,不过,手底下多少还是有七八万大军。其中一半都相当抓来的壮丁,另一部分却是百战精兵,虽然毫无斗志,麻木的等待末曰。
可北流交战这几年下来,凡是能活下来的,不好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至少也都是百战老兵了。
王策本身有战灵军团,就不必什么精锐了。可是,要想把流无瑕推上女皇养成计划当中,那就一定少不了。
在一旁较为隐蔽的所在,皇帝和流无瑕正在争吵,流无瑕恰好背对王策,居然也没看见王策。王策笑吟吟的看着,心底的怒焰噌噌直冒,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心里参详一会,王策忽然问:“若然流无瑕做皇帝,你们北流有多少人会支持她?”
邰栩心中一顿,轻轻一叹:“其实,两年前先帝驾崩之后,朝廷不少人都认为长公主继位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奈何,皇族却……”他没说完,王策也懂。
两年前纪千败驾临北流,一举震慑两大叛军。此后,北流乍然一看局势稳定了,先帝驾崩,那时也知纪武帝是王策的师父。凭这一点,朝廷上下当时不少人都支持流无瑕继位。
然而,皇族见局势稳定了,就以北流素来没有女皇帝为名,以需要成年成熟的人为名,选了一个形同废物的,完全不过问朝政的闲散王爷当了皇帝。
流无瑕?得了一个长公主的封号,自然是被踢到一边儿凉快去了。
恰好,邰栩还知道,这皇族不止一次派人去罪州想请这位神秘武帝出马,结果人都见不到。这才好生的对待流无瑕,又才在去年危急的时候,又请来一次。
有余矫和十三娘两路人马关注,王策岂会不知。试问,他如何能不恼火,皇族分明是把流无瑕当成了夜壶。
尤其令人震怒的是,流无瑕唯一的亲族,也就是她的舅舅,本来执掌了一点兵权。也就是地方军而已,结果新皇一登基,立刻就先剥了兵权。
你要说北流不敢和王策扯上干系,怕被大律折腾。这情有可原,可这会儿都公然说是要嫁公主了,这哪里像是怕了。
这北流皇族看来像极了脑残。像而已,是不是脑残,王策心里有数,嘴角泛出冷笑,忽然道:“邰栩,若然流无瑕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你们以为如何,会有多少人一起去?”
邰栩怔怔端详王策,眼前的印象,隐隐和记忆中的某个少年印象重叠起来。忽然闻得此言,好似灵光贯通思绪,骇然脱口:“你是王策!”
…………“北唐王策!”
真真草蛋,这果真处处都有聪明人啊。王策错愕,点头微笑。
邰栩的一声冲口大喊,让流无瑕和皇帝几人转过头来,恰好看见这一边,流无瑕的目光定格在王策身上,一丝陌生的眼波浮现,然后变成了水晶一样的纯净。
再然后,这一双纯净的眼中,被浓浓的雾气给蒙住。
阿策哥哥,真的是阿策哥哥!
流无瑕的心都欢喜得快要炸了,只恨不得化身乳燕投入王策怀中。可是一想起王策几年都没来看过自己,她就拼命的忍住冲过去的强烈冲动!
用力的好像钉子一样的气力,把自己的身子钉住不动。看了王策一眼,眼睛冉冉升起雾气,却看着王策的熟悉微笑,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气来!
我就不,我就不看你,就不过去。谁叫你这么多年,都没来看望我!
王策的微笑僵住,小丫头泪眼迷离的愤怒别过脸去,分明就是赌气。揉揉鼻子,心里一酸,王策正要过去,小丫头的赌气状态却再也忍不住,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