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估计是瘦不去了…”
花姒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的车厘子在班里堪称国宝,谁也不敢动她,谁也不敢骂她,只要稍微惹她一下,马上就会捂住头叫痛。
吓得始作俑者立刻跑上来嘘寒问暖。
这招屡试不爽,车厘子得意的不行,每天指使着夏志帮她打水倒垃圾,一拒绝,就捂头哀叫,明知她绝大多数是装的,夏志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听她差使。
这天回家,她又开始作妖了。
“夏志夏志,我头疼…”车厘子坐在后座,手里抓着夏志腰间布料,把额头抵在他背上蹭了蹭,状似十分痛苦的呢喃。
“然后呢?”夏志习以为常的问,这段时间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她一叫头疼,肯定必有所求。
果然,后头那人的声音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你给我唱个歌吧!”车厘子眼里都是兴奋,想到当年站在讲台上红着脸的小男孩,愈发的心痒痒。
“就唱蜗牛和黄鹂鸟!好不好好不好!”
小时候的夏志不仅长得漂亮可爱,声音也是嫩嫩的,记得那时好像是小学三年级,音乐课上老师抽查人上去唱歌,刚好点中了他。
那个时候的夏志还是羞涩内向的,一站到讲台上就手脚无措起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方才颤抖的开口唱着。
他唱的就是这首蜗牛和黄鹂鸟,又萌又嫩的声音配上他羞涩微红的脸蛋,简直可爱的爆炸。
车厘子一等他下台就控制不住地伸手捏了两把他的脸。
夏志当时窘迫得快要哭出来,乌黑的眸子开始泛出水雾,车厘子又是拿出棒棒糖哄了许久,方才把他安抚好。
那个时候的他多可爱啊,哪像现在——
耳边立刻传来了那道冷淡果断的声音,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不要。”
车厘子望天,悠悠叹了口气。
然后,小声哭了起来。
“嘤嘤嘤头好疼…好想听别人唱歌…”停顿几秒,她见夏志没有反应,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算了,痛死我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没人心疼——”
“好了。”夏志忍不可忍的打断了她。
“我给你唱。”
他轻咳了两声,方才轻轻的开口。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
“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少年的声音清澈,润朗,还带着特有的干净,像是山涧中的清泉,不掺任何杂质。
平日里略显冷意的嗓音,此刻被歌曲的调子压低放柔,两者混合起来,是说不出来的好听。
车厘子微微眯起了眼,满足的轻轻晃起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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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她从小上房揭瓦的性子,车厘子的身体素质一直很棒,感冒发烧都是少有,这次伤也很快就痊愈了。
痂掉的那一天,除了车厘子,众人纷纷目光惊异的停留在她额头,打量片刻,方才发出感慨。
“幸好幸好,没有留很明显的疤。”
新长出来的那片肌肤粉嫩幼滑,和旁边的肤色明显不一样,但好在只有一个浅浅的痕迹在,估计过段时间,肤色一致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曾经受过伤。
按理说车厘子应该开心的,她确实也开心了一会。
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周围的人对她态度变了。
谁也不会让着她,也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嘘寒问暖,甚至于还会故意弹她脑门。
名曰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车厘子气死了。
生活又回归正轨,只是自从这次受伤之后,她隐约察觉到了气氛和之前的有些不同。
事情最初,是从作业本莫名其妙失踪开始的。
chapter 14
那是班主任的数学课,秦飞向来以严厉出名,最为厌恶的就是那些平日耍奸取巧,找借口不完成老师布置下来任务的人。
上课铃声一响,他夹着讲义走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课代表收作业。
车厘子懒懒的扯开书包,埋头翻了翻,又翻了翻,随后动作一顿,茫然无措的咽了咽口水,把桌子里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