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已至花甲的护卫将孔阳的伤口做简单的处理,周围的护卫见孔阳虽然疼的冷汗直流,但没有发出丝毫哭喊之声,大家不禁对孔阳刮目相看。
其实护卫并不知道孔阳装得有多辛苦,的确痛苦非常,护卫长不顾孔阳满是鲜血的伤口,在其他护卫的帮助下,小心的将孔阳背起,朝着商队走去。
孔阳心中感激,虽然此人乃是凡人,孔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名年长护卫的侠义之气。
众多护卫见孔阳被平安救出后,开始动工清除地面至上阻挡去路的石块,不断将山石砸碎推到两边,一时间热火朝天,很快道路便被清之一空。
“我说彭老哥,你怎么又救人回来了?难道忘记上次的教训。”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身着铁锁亮银甲,手持长枪,有些不悦的问道,碍于整个护卫队中,彭宇资历最老,且实力不俗,就算是家主也对彭宇礼让三分,何况作为护卫长的候长卫。
彭宇淡淡道:“见死不救,有违侠义之风,若是皆只顾各扫门前雪,若是有一天倒在路边的是我等,谁又会来救我们,我们侠义之士,不正是讲究匡扶正义,锄强扶弱的理念吗?”
“这...彭老哥,你要知道我等护卫,要以保证商旅安全为最要,我们经过的路途并不安全,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是。”候长卫话语软了下来,当年初来苗府,常常受到彭宇教导,只能从旁劝说。
候长卫也知彭宇言语占了大义,也不好辩驳,只是此次护卫队护卫的乃是本家大小姐,身为护卫队长,自然神经高度紧张,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我会照顾他的,不会给商队添麻烦,何况我觉得救一个半大孩子,就会威胁商队安全,恐怕说出去会遭人耻笑。”
“罢了罢了,彭老哥自便吧,只要不威胁商队安全,晚辈绝不干涉。”候长卫也是颇为无奈,彭宇平时极为随和,人缘极好,但一旦认了死理,那是八头大马都拉不回来。
“侯前辈,彭前辈不知何事争吵,可否告诉小女。”一个二八年华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之上走了出来,见二人又一次拔剑怒张,忍不住微笑着问道。
孔阳抬头看去,少女冰肌玉骨,风姿卓绝,温婉的容颜,美得让人心醉,不过少女似乎身体极为柔软,似乎身染病疾,不过从其乐观的笑容中,看不出丝毫忧郁。
候长卫大惊失色,急忙抱拳道:“些许小事,大小姐不必挂怀,还请大小姐保重身体,快快回到马车之上,若是受了风寒,属下百死难赎其罪。”
彭宇也道:“慕青,快回车上去,身体要紧。”
苗慕青微微撅嘴,本来花季的年龄最喜外出游玩,奈何苗慕青自出生以来,身体一直十分虚弱,虽然被苗家家主当做掌上明珠,寻遍天下名医,依然无法治好苗慕青的怪疾,但蹊跷的是,苗慕青往往在满月之时才能恢复健康之躯,做回健康的自己。
失去才会愈发珍惜,苗慕青最大的理想便是学医,为天下因疾病痛苦之人解除痛苦,所以在家里,整个闺房之中,堆满了医术,就连此次出行的整个马车之上,同样堆积了大量的医书,苗慕青常常手不释书,从书中寻找快乐的源泉,苗家家主也是心疼苗慕青散布重金,寻找天下奇书药典,光论医书珍藏,恐怕苗府不比皇宫的少。
见彭宇背上重伤而奄奄一息的孔阳,苗慕青对所发生之事已经了然,温婉的对彭宇道:“彭前辈,既然此人受了重伤,不如将其放小女马车之上。”
“小女略通医术,倒也可以照料此人,彭前辈身兼护卫重责,自然不便分心,小女也想为大家做点事。”苗慕青温婉的说道。
“不行,万万不可,此人身份不明,万一对大小姐居心叵测,该如何是好,我不同意。”候长卫一听,顿时出言反对,看孔阳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孔阳颇为无奈,候长卫眼神之中好像在说,赶紧拒绝,孔阳装作短暂的昏迷,懒得理会候长卫。
“那我就不回去了,跟着你们骑马而行。”苗慕青见护卫长不允,撅着嘴,满是委屈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