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也来过这里吗?”钟山雪问道。
“当然。当年太乙源始大帝引动天道法则之力化为剑咒,在那之前其实对于一切都做了安排,只是变数永远存在,所以剑咒之力全面发动之后,大帝却没有再出现。这阴间十殿之中却出现了意外,巫族最终还是存活了下来。”青蛇说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钟山雪问道。
“原本我们奉命将这阴世中的巫殿控制在手中的,可是却遇上了一个人,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谁,或许是仙界之中与大帝相当的存在,当时他了很重的伤,可是依然让我们一个个都受到了重创。”青蛇说道。
青蛇回答得隐晦,钟山雪也不打算再深入的去问了,估计问了,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这山并不算高,一蛇两人来到了山顶之外,看到的却是一片山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那一片山石盘踞了整个山头,错落的分布着,山石是黑黑的。
“那些山石便是那张符所化。”青蛇说道。
陈功凝神看去,只觉得这符无比的神奇,如果不是青蛇指出,陈功几乎不知道这是她口中的那张符所化,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座大阵。
陈功虽然阵法造诣极高,可是受限于这里的环境,目不及远,自然无法把握全局,不过看眼前这挥手成符,符落成阵的手段,已经算是极为高明的布阵手法了。
钟山雪拔剑而起,广寒剑中那月华之力倾泻而出,剑光,月光刺入了符印之中。
一会儿,月光消失。
陈功看着钟山雪,只听钟山雪说道:“我破不了,这符会吸纳我身上的法力转化为符力。”
“夺天地造化之功。”陈功心中不禁默念着这一句话,这是他在阵法之上堪堪达到的境界。
“这符比起当年来已经弱了许多。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醒来,也不可能化出一缕分神出来。要是大帝还在的话,这样的符,他反手便可以破去。”青蛇说道。
归根到底,还是力量不够,如果力量够的话,这符就算是陈功没有摸清全貌,也可以强行破去。但是反过来说,这布下符阵之人,当时受了重伤,如果是在那人的全盛状态之下,只怕也不会有减弱的破绽。
陈功并没有动,看了一会儿,才连续踏出几步,紧接着在山石之间穿梭。他刚才站在那里已经看到了这符阵的一处因时间久远而露出的破绽之处,每一步踏出都不快,却有着一种奇妙的韵律。
然而当他走到那一处之时,便发现那里并不是破绽,再向四处看去,竟然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同时他感觉到自脚下传来一股如同踏入泥沼的迟滞感。而当他的灵识散出,一入符阵之中就会被截断。
“你们是破不了这符阵的。如果我那一位师弟还活着的话,破这阵却只是反手之事。”青蛇说道。
陈功听她这么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他觉得自己如果尽了全力应该是可以破得了这符阵的,可是在这凶险的转轮城中,他不敢太多的消耗实力,而且这青蛇的底细,他其实并不算清楚。
所以最后他们两个还是在这山顶之上向青蛇告辞了。
他们下了山,那条青蛇却化为一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女子,小巧玲珑的样子。她看着钟山雪与陈功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广寒剑的传承还是传下来了,既然广寒剑还在这世间,那个人就不应该会死去,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她呢?如果她就是那个人,那他又是谁?他会是大帝安排好的人吗?”
陈功与钟山雪依然向前走着,在离去之时,已经问过了那青蛇,她倒是说了,向前三百里便能够看到血河了。
但是陈功与钟山雪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陈功与钟山雪仔细的感受着每一步,却无法感受到一丝的异样,而陈功对于这转轮城中的一些感应也消失了。
陈功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四周飘渺的阴雾,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一直平安无事,可是该来的还是终于来了。”
“是什么?”钟山雪手中的广寒剑出现在了手上。
当年她的师父就是在这里面死了的,死时她连师父是被什么害死的都不知道。
四周有游魂飘荡着,偶尔还能够听到几次呜咽与冷笑。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声音在阴间,就如阳世之中的虫鸣一般。
陈功突然张口向着虚空说道:“我们路过此地,借路一行,并无冒犯之处,阁下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此地?”
话音才落,远空之中便传来了冷笑声,这笑声诡异,让人一听之下却是分辨不出来自于哪里,似远似近。
钟山雪凝神听着,她记得当年师父也是突然之间站立不动凝神听着什么,虽然不知道所遇之物是不是一样,但是足以让她警惕了。
突然,虚空之中再传来一道声音:“献上神源,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
很显然这个阴暗之中的邪物知道他们是神祗,毕竟钟山雪也是当年陈功在天魁峰上所封的神将之一,所以他才会要他们献上神源,这神源与修真者的元婴一样,都是法力修为的根本,不可缺少。
一片月光披散开来,钟山雪的广寒剑已经出鞘了。
月光照在这晦暗的天地间也似乎染上了一层黑色,钟山雪的身形在月光之是变得朦胧起来,一显一隐之间已经出现在了远处的山坡上,一剑刺下,那坡上的一个游魂瞬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