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杆枪的造型也有些特别,枪头后面连接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八棱铁锤,与人对阵时也经常拿来敲别人的脑袋。
两件兵器撞在一起,登时爆出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震耳大响。巨力反震之下,两人的虎口同时裂开,指缝中渗出鲜血。更惨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眼耳口鼻都淌下血痕,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竟然被活活震死。
罗士信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翻身从马背上跳下,三把两把将身上的铠甲扯下,暴喝道:“新文礼,有种的不要闪避,你我只在力气上斗个输赢!”说罢疾奔几步,将浑铁锥枪高举过顶,向着新文礼劈头便砸。
“怕你怎地!”新文礼冷哼一声,抡开四方槊由下往上硬接。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两个人触电般向两边弹开,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往对方冲去,仍是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
如此叮叮当当的巨响声中,两人前后总共硬拼了十七次,终于分出了高下。
天生钢筋铁骨又蒙李靖假手秦琼转授了炼体法门的罗士信是气脉悠长,越战越勇,新文礼则明显已呈现出后力不及之相。
罗士信虽然憨直,却也有身经百战的经历,经验颇为丰富,察觉到对方力怯之后,大喜暴喝道:“新文礼休走,再吃某一枪。”将身一纵跳起八九尺高,在空中摇动肩背将力量尽都灌注到双臂之上,举起浑铁锥枪由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新文礼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虽然力气见衰,却绝不肯主动认输,咬紧牙根举四方槊向上招架。
随着一声远远超过前十七次的金铁交鸣大响,罗士信随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向后倒翻了一个筋斗,落地时双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新文礼则双足深扎地上,高举双臂僵立不动,那杆茶杯口粗细的四方槊已经向下弯曲变成弓形。
罗士信只觉双臂完全没有了知觉,坐在地上望着拧眉凸目的新文礼笑道:“没想到你仍能站着,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些。”说罢双目一翻向后便倒,竟已晕了过去。
后面阵中罗士信的亲兵见势不妙,唯恐对方趁机加害,急忙抢上前来,抬起罗士信转身便逃,略显狼狈地回转了大营。
隋军这边看到新文礼仍保持双手举槊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不动,便有几名亲兵赶上前来。
“将军,敌军已经败退,我们是否也该收兵了?”
其中一人问了一身,却未听到新文礼回答。他感觉不妙,急忙转到正面来看时,只见到新文礼的五官都渗出血来。他用手试了一下新文礼的鼻息,才发现自家主将竟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