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润磁性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叶一枚身子不由一震,她迅速转过身去。“良笙,你……你怎么还在这城里?”
赵良笙手持一枚玲珑剔透的别致有型的珠花,正深情脉脉凝视着她。他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喃喃地说道:“阿枚,你受苦了!”
他强有力的臂膀伸过来,紧紧地环住她。轻声道:“阿枚,这半月没见到你;……我简直度日如年!”
叶一枚凤目细眯着,微微闪着泪光;“良笙,金陵城到处都在通缉你!你怎地还没离开?忒任性了些!”
“阿枚在哪,良笙在哪!”赵良笙紧紧环住她,身子在些微地颤抖。温软的呼吸传到她耳畔;他动情地说道:“下一次,你断不可如此武断,贸然决定做这么大的行动!崔氏将你的消息传给我,我当时都惊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会不会受苦?大理寺那衙门的奴才们又岂是好对付的?”
“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赵良笙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他那目光在她的指节处停住。她的皮肤摸起来光滑细腻;但是,那指节旁深浅不一的淤痕还在。
“阿枚,他们对你用了刑;对不对?”赵良笙将她的手心疼地拢入怀里;眼里充满了愤恨。“一定是大理寺那帮狗贼干的!总有一天,让他们偿还。”
“不用担心我,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叶一枚心里是感动的;但是,他留在这里十分危险,应该立刻离开金陵。
叶一枚脸色凝重,柔声细语道:“你呀,还是你们宋人的头领呢;什么时候了,你这指挥者怎能身处险境,不规避风风险呢?”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走。”赵良笙双目炯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俩说好了,要同进退的。我怎可能撇下你,独自离开金陵呢?”
“你傻呀!我在宫里好好的;……倒是你呀,画像在城里城外,到处都张榜贴着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危险重重?”一枚忧心忡忡道。
“无妨!我有这个!”赵良笙剑眉一扬,嘻笑着掏出一块人皮面具,急急敷在脸上。他得意地说道:“这可是你师傅木玄木掌门给我的,你们云隐门的易容术实在了得;我戴上这个面具,谁还能看清我原来的模样?”
果然,这眼前的青年才俊,变成了沧桑的老人家。除了头发是乌黑锃亮,那前额抬头纹密布,嘴角的法令纹纵横,脸庞上还有一块一块老年斑,十分地形象逼真。若不伸手去摸,那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瞧你这得意洋洋的样!这是外行看热闹。若是遇到内行的人,一眼就瞅出来了?那你还是危险的。”叶一枚心里担忧,说道:“别以为就你大宋的人厉害,金陵城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前两天,你们船队偷袭不也是失败了吗?”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赵良笙轻轻环住她,将那枚珠花系在她乌黑的云鬓上;“我的阿枚最漂亮了。佩戴上这枚珠花,更加完美!”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走到桌旁的青铜镜前;“阿枚,你自己看,满不满意?”
镜子里的美人儿粉面含着羞;鬓上的珠花熠熠生辉,衬托美人的一双凤目更加有神采。
叶一枚满意地点头;柔声问道:“好看!这样质地的头饰,市面上很难见到了。你,这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