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那就有劳了。”
此时火凰青鸾亦至,来救昊天界外之火,原承天这才放心,跨出一步去,已到了苍穹界,放眼瞧去,只见苍穹界中已是江河纵横,水势滔滔,原来白龙与依巫已将两界之水倾下,那苍穹界已是水土各半了。
原承天担心这无边海水放下去,反倒添乱了,正在犹豫,九珑早就瞧见他了,便来到身前,道:“世尊既携水而来,怎不倾将下去?”
原承天道:“就怕界中水溢将出来。”
九珑道:“只需地陷千丈,便多些水也是无妨,何况苍穹界中,魔域人域并立,若不能将二域远远分开了,千百年后必生祸患。”
原承天深以为然,要知道魔修虽得了自己的新法,但却不是人人愿意修行,就有许多魔修不肯放弃旧法,只因新法修来,虽有千般好处,一来进境缓慢,二来修行繁难,怎比得上吞噬仙芽来的便利。
索苏伦亦为此事烦犹,却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少数魔修不肯修新法,那索苏伦自然当机立断,立即诛杀,可如今却有大半魔修阳奉阴违,不肯修新法,尤其是一众魔兽,几乎无人愿弃旧法的。
正所谓法不责众,难不成将魔界诸兽统统诛杀了?
原承天见九珑说得有理,便取出乾坤笔来,在人域魔域原有的界限汪洋处一点一横,将那汪洋的界域再扩一倍,水面顿时落下千丈,那人域魔域,便隔着百万里了。
这时原承天再将无边海水倾水,却也只填了一半汪洋而已,九珑得道:“等魁神携魔界水而来,定可填满汪洋,分隔两域。”
原承天道:“若魁神再携水来,这苍穹界中的地域,只怕七成皆是水域,正所谓水无常形,千年之后,必有祸患。”
九珑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千年之后沧海横流,也好比魔修人族彼此厮杀,更何况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世尊所立三百六十名真君,如今缺失大半,世间若无大事,怎会有大能辈出。”
原承天笑道:“此言极是有理。”
九珑又道:“我以天慧道果瞧来,那抱朴子亦率众前来了,看来天罗尊者座下部属虽众,未必齐心,世尊正可借此良机,分而化之。”
原承天道:“此刻情形微妙,若分化天罗尊者部属,反是替那些部属招惹天劫了。”
九珑道:“既是如此说,此事倒也可以缓上一缓,就不知世尊与天罗之间。如何做了个了局。”
原承天道:“此事成败虽不可知,但何时动手,却操之在我。”
九珑道:“若是世尊轻动,只怕多了个启衅挑事的名头,定然会大失民心,还请世尊明察。”
原承天笑道:“抱朴子此来,劝我收了玉山莲池,此刻我怎好分身去收,但我若收玉山莲池,必然惹来天罗,因此我与天罗之间,其实我亦有三分主动了。”
九珑笑道:“原来如此,玉山莲池本是仙凡仰望的所在,世尊若动这主意,天罗怎能容你?那天罗想来也不想妄自挑衅,留着这玉山莲池,也好引你前去,可怜那创世世尊清修之地,却终要变成战场了。”
二人说话之际,苍穹界第一场禅会已止,原来界中怨气冲天,此刻则是风清气朗,瞧那界中百姓,人人欢喜,个个开怀。看来一场民怨危机总算安然渡过了。
然而两界苍生尚未迁移完毕,日神宁思妙伤势难愈,苍穹赤日全靠九珑维持,到时又会生出怎样的变化来,世尊九珑亦是难测。
此时索苏伦已收齐魔界之水,急急赶赴苍穹,路过凡界时,瞧见玄武身侧多了一道身影,赫然就是火凤了。
索苏伦见到火凤,心中顿时生出万丈怒火来,凤九之仇,煞月之恨,索苏伦怎会有一丝忘怀,他在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一旦苍穹事毕,哪怕逊位于迦罗,也要与火凤争个生死。
如今却让他与火凤狭路相逢,索苏伦毕竟禀杀气而生,心境便是一阵大动。
正在这时,那凡界便是一阵摇晃,原来是火凤这一侧的界域裂出一大块来,这块碎域实有十万里方圆,正向火凤头顶沉落,这碎域若是撞到火凤,火凤纵是神通惊天,只怕也要受伤了。
索苏伦大喝一声,就向火凤掠来,那火凤原本凡界压得实了,此刻若是纵出,玄武定是无备,这凡界可就要真正的四分五裂了。
因此火凤瞧见索苏伦扑来,便将凤目一闭,暗道:“我伤了他两名亲近,他怎肯甘心,罢了,便受他一击,也算是因果。”
玄武瞧见索苏伦扑来,也是吃惊,叫道:“魁神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