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蓬庐上的少女亦挥动衣袖,将琉璃盏化为原形,轻轻收在袖中,仍停在蓬庐上等候法旨。
蓬庐上可就热闹起来,苏璇枢道:“诸位老祖,此战胜负如何,还看诸位的意见了,还请诸位老祖禀公直断才是。”
令清禅道:“苏老祖此言极是。还望诸老莫因与慕氏杨氏的交情,存了私心于胸,那可不是辜负了步鸾和行云这一场好战。”
那慕天凡与杨老祖都不便开口,只有暗暗点头。
姬老祖便笑道:“此战胜负着实是难论了,一来这场上是僵持之局,二来行云与步鸾皆是耗尽灵识,实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黄老祖与风老祖听了,皆是点头。
林老祖亦道:“本来步鸾已出了性灵之宝,行云却只以七月心刀相敌,自是略占优势,但其后行云法像亦出,这可不是生生难煞我等了。”
此言一出,叶老祖亦笑道:“林老祖之言与我戚戚焉,这场胜负官司,本座看来也只能袖手了。”
苏璇枢不由抚掌笑道:“诸位莫要怪我,只管去找清禅算账,若不是他提出此议,怎会让诸位老兄难为。”
元老祖哈哈笑道:“所谓解玲还需系铃人,就请令老祖说出个道道来,想来令老祖定有高论。”
于是诸位老祖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瞧向了令清禅,至于蓬庐下的诸多仙族弟子,自然亦同时向令清禅瞧来。
然而那令清禅沉吟半晌,却偏偏不肯开口。
这时原承天的青龙塔中,三侍亦是争论的紧,魔晋南道:“此战定要算杨氏取胜才是,否则刀君立不得大功,那回归之日子不知要拖到何时。”
玄焰大摇其头,道:“不妥不妥,晋南,你来自魔界蛮荒之地,心中只知利害,不知公平,你没听苏璇枢说了吗?若大家存了私心,可对不起场上两位修士。”
魔晋南道:“我可不管什么私心公心,我一心只盼着刀君早日回归,难不成也有错?”
玄焰道:“大错而特错。若只论交情,慕公子也算是我家主人的莫逆之交,且杨氏大能如云,就算输了这场,后面也能搬得回来,可慕行云若是输了这场,慕氏的损失可就大了。”
此事若只涉刀君,魔晋南心中自有主意,可玄焰说出原承天与慕行云的交情来,可就让魔晋南好生为难。
玉猴道:“还是不论交情私心的好,行云也好,刀君也罢,无论心中偏了谁,对另一个可不就是欺心了?”
玄焰道:“这么说来,你心中也有定论了。”
玉猴忽的面露笑容道:“这次胜负难论,可不是正好赌赛起来?我等各选一人,但输赢之论,却要看外面诸位老祖的意见,玄焰意下如何。”
玄焰好胜之极,怎肯退后半步,立时道:“赌就赌,难不成本老人家会怕你?你若输了,日后唤我,就得加上‘大人‘二字,我若输了,则是不必再叫了。”
玉猴心中只在盘算慕杨二人的胜负,也没听出玄焰话中的机关来,便将头一点,道:“好,依你便是。”
玄焰见妙计得售,心中大喜,洋洋得意的道:“这次也不欺你,本老人家先说就是了。以本老人家看来,此战应算是杨步鸾胜了。”
魔晋南听玄焰这般说来,由不得喜动颜色,道:“是极,是极,自然是杨氏胜了。”
玉猴摇头道:“我是认为那慕公子胜了此战,至于这其中分何道理,还需我再盘算盘算。”
正在这时,令清禅微微一笑,道:“有劳各位久候。此战胜负之论虽是令人大伤脑筋,不过清禅倒也有一番说法。”
诸修急不可耐,皆道:“还请令老祖速速道来。”
原承天心中虽也有了胜负之论,却也是好奇,想听讨令清禅有何高论。
就见莲庐上下,已是针落可闻,诸修齐齐仰起头来,静等令清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