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旗摇动之后,元华商与姬秋远便纵身飞去,半里之遥自然是一步便至了。苏师正再摇破禁旗,吕郑二修亦是破空而去。
那元华商落地之处,正是刚才那间小屋门前,此刻破禁之力已然消失,元华商便仗手中法剑,急行两行,就踏进屋中。
此刻再将屋中一扫,元华商心中大喜,只在那香案依旧,可案上的物事却多了两件,一件乃是一个木刻的小人,端的是形神皆俱,须发如生,瞧其面目,赫然就是慕行云了。而这木人身上,亦贴就一纸,上书天干地支,想来就是慕行云的生辰八字了。
除了这玉人外,另有银针七根,有三根已插在木人身上,另有四地正持在屋中男子手中。
元华商暗呼侥幸,若非原承天算准时刻,哪里就恰好撞见此人施术,而这木人银针若非当场施法,又怎能搜寻得到?
那顾氏的钉头七箭术之所以流传多年,却至今未被捉到证据,想来就是此术极易隐藏了。
那屋中男子此刻也是色变,足尖一点,就将地上的一柄长剑挑起,那长剑疾刺过来,倒也嗤嗤有声。这一招可比刚才高明许多,此刻行藏既被识破,再想装痴卖呆已是毫无必要了。
就在此剑被挑起之时,姬秋远也抢进屋来,法剑拍来,就将那长剑压住。屋中男子嘿嘿冷笑两声,手中银针再向元华商射来,自被元华商挥剑格开。
这男子身子向后疾退,撞破了身后墙壁,转身就逃。
元华商笑道:“此刻又能逃到哪里?”就将那案上的木人银针收了,这是此行最大的收获,绝不能有失。有此木人银针,还怕扳顾氏不倒?
就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原来是吕郑二人追至,已将那男子截住了。元华商与姬秋远不慌不忙,亦从那墙壁上的大洞钻出去,来助吕郑二修擒贼。
不想就在这时,那吕修微哼一声,竟是被那男子刺中了。
原来那男子手中多了一柄尺余长的短刀,兀自力拼,不肯轻易认输。吕修只当这男子剑术低劣,哪钻此人先前却是藏拙,此刻再度交手,一时不察,臂上就被划了一道。
这时元华商与姬秋远齐齐上前,与那郑修一道,三剑同举,哪消得两三招,那男子就抵敌不住了,手中短刀被打落在地,三柄法剑指向此人的三处要害,男子至此才长叹一声。
这时苏师正与原承天也已赶到,元华商便将手中的木人银针摇了摇,脸上笑意盈盈。
说来诸修皆是大能之士,个个皆有翻江倒海之能,擒此小贼又算得了什么?可此番能擒住此子,当场人赃皆获,却是大费周章,真正论起来,反倒是移山填海容易许多了。因此诸修此刻皆是心中大悦。
苏师正道:“此处说话不便,速将此人擒去执事府,细细审问其因。”
郑修道:“又何必那么麻烦,只需动用搜魂之术,还怕他不招?”
苏师正忙道:“郑兄,我苏氏执法,那是绝不可动用搜魂术的。”
郑修便是一呆,只好摇头。想那苏城既为昊天首族,自然是要执事公正,搜魂术其他仙族用得,偏偏苏氏却用不得了。
但如此一来,那人犯若是强项到底,又该如何审出实情来?可是为人若是太过公直,就容易被小人所欺了。
苏师正执破禁旗在手,伸手向那男子头顶一拍,男子昏昏睡去,苏师正再将那男子化成白光一道,收进袖中。
诸修便随着苏师正来到执事府中,就开了一处厅堂,当场审问那男子,堂上有八名青衣弟子,各持木盒一件,在那堂前站定。原承天等人便在厅边坐着听审。
不想苏师正连问了三声,那男子一直都是低头不语,不禁让诸修暗暗着急。便是原承天心中亦道:“此事关乎仙族命运,牵涉一族荣衰,那就是数千数万条性命,这男子如何肯招?偏偏苏氏又不肯动用搜魂术。”
苏师我笑道:“若是在凡界司衙,那人犯只要能捱得过皮肉之苦,强项不招,倒也能混得过。可若是就此将我苏氏刑堂瞧得轻了,却不是可笑?”
那男子此刻抬起头来,却只是冷笑而已。
苏师我面沉似水,道:“道友等闲难进我苏氏法堂,自该先将我苏氏刑律相告。”就把案上的一块惊神木轻轻一拍。
随着这惊神木落下,堂中忽现金光,金光汇成文字,就在诸修面前呈现出来。
诸修转目瞧去,只见那金光之中,现出的是《昊天仙律》四字,其下则是条陈备细,甚是周全。
那最先呈现的,乃是《昊天仙修八大仙罚》,条条瞧来皆令人心惊。原来这昊天仙律只约束仙修之士,与凡人无涉,修士若犯此律,就有八种仙罚等着他了。
诸修在昊天多年,虽然皆知《昊天仙律》之名,却如何能知道备细,今日才算是大开眼戒了。
只见那第一条仙罚是,立罚昊天转世。此条就相当于死罪了。
其二则是,尽去元魂玄承,罚昊天转世。这条可就厉害其,那修士去了玄承记忆,来世只好重头修起,百年修为,可算是毁于一旦了,岂不心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