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凤本怀疑混沌兽危言耸听,又见他说的郑重,心里也是担心,道:“混沌你且说来听听。”
混沌道:“前者天外灵域崩溃,灵气散于九渊,数十万年不息,结果九渊异兽死伤大半,九渊大帝不得已,遂用绝大法力,将天外灵气封存,可自身也是动弹不得,至今已不知多少年了。”
戾凤道:“此事我亦素知,混沌又何必提起。”
混沌冷笑道:“那天外灵域崩溃之后,创世大修亦因此故心神交瘁,仙躯分为千千万。那五界之立,本有诸多隐患,奈何创世大修因天外灵域之故,难以修补,经这数百万年,五界已呈不稳之兆,在我瞧来,五界崩溃,亦是迟早的事。”
此言倒不是危言耸言,而是人所皆知的共识,戾凤不由低头不语。
那灵气对仙修之士来说,是为生存之基,可对九渊万物,却是猛恶苦毒。而五界崩溃之后,灵气必将沉于九渊,那凡界,魔界与冥界的灵气倒也罢了,可是昊天,仙庭的灵气何等强大,九渊地宙再广再阔,也是承受不起。
更何况上次天外灵域崩落,九渊大帝为免灵气扩散,已不得不用自身将其封印住了,若是大祸再至,九渊大帝也是束手无策。
魇龙道:“纵是五界崩溃,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此刻划清界域,岂不是操之过急?”
混沌嘿嘿冷笑道:“那划清界域岂是等闲事,没那三五百年又如何能做到,正所谓凡事当未雨绸缪,若等到界力真正崩溃,再去临渴掘井,又哪里来得及?”
魇龙与戾凤相视一眼,皆是默默无语。二王其实是一样的心思,倒也不必说将出来。
与五界划清界域,本是必然之举,二王与混沌所争,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界域一日不去划清,二王就得一日的好处。
要知道三王的修为,全靠五界诸灵的恶息,混沌兽虽可承受万兽恶息,瞧来是占了便宜,可魇龙与戾凤的恶息是得自青龙,火凤,自是比混沌所得强得多了。
如今混沌的修为,也只是比魇龙略强些罢了,若是再等上百年,必定是强弱倒转了。
魇龙算来,随着五界崩溃在即,那青龙的恶息就愈发强烈,别说拖个百八十年,就算能拖上十年八年,自己也将受益无穷。
而一旦划清界域,三王修为进益就此停顿,自然是要以当时的修为重立地位,这样混沌就是当然的尊者。那九渊大帝地位虽高,却被天外灵域困住了,怎能发号施令?三王中谁地位为尊,谁就是真正的九渊大帝。
魇龙与戾凤正是存着这样的私心,才迟迟不去划清界域,为此事与混沌争执,已非一日。
混沌又怎不知二王的心思,奈何九渊诸禽,皆受戾凤辖制,自己虽御控了九渊诸兽,也只是与戾凤持平罢了。而魇龙的影响力更是不论兽禽,自己若无二王配合,怎有力量划清界域?
混沌见魇龙戾凤默然无语,知道今日又是白忙一场了,不由得一声叹息。
无可奈何之下,混沌道:“此事还请二王三私,切不可因一点私心,而使九渊生灵万劫不复。更不可将与我的这点私怨传播出去,否则九渊异兽与异禽相争不休,岂不令人痛心。”
魇龙忙笑道:“混沌兄,那九渊兽禽皆是我的子民,我又怎忍心瞧着它们厮杀争斗,只管将这心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
戾凤亦道:“我等自然不敢因私废公,只是若想划清界域,亦需昭告九渊诸多大能兽禽,此事总需齐心协力,方能办成的。”
混沌知道戾凤不过是在拖延罢了,可是他就算翻脸,也是与事无补,魇龙与戾凤的修为进境颇速,近日让他有力不从心之感,若想再像以前以强势压服,只怕是不能了。
当下魇龙就与戾凤告辞而出,二王离了混沌的洞府后,戾凤就以大法向魇龙传音道:“此事混沌逼迫甚紧,再拖下去怕也不是个事,若是他径直跑去大帝那里进谗,我俩怎有好处?”
魇龙笑道:“九渊大帝虽是动弹不得,不过这九渊毕竟是他一手所创,总会有些手段能压服我等,目前的当务之急,仍是一个拖字。”
戾凤笑道:“我怎不知要拖下去,奈何我等能拖得,那混沌怕是拖不得,你若去见大帝,你能过去拉他的手脚?”
魇龙笑道:“虽说拉不得?”
戾凤明眸便是一闪,道:“难不成你要使九渊兽禽字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