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斩字诀虽利,斩在这块异金上,也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罢了。正如原承天所算,这异金极难切开了。
不想这次失败的尝试却让修士耸然动容,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用会本宗的斩字诀?“
原承天早就怀疑这修士用的是无界真言,只恨没能亲眼见他动用,只能是心中存疑罢了,用斩字诀试探,亦是此故。此刻听到修士之言,忍不住心中大喜,自己与无界真言果然是好大的缘份。
他哈哈大笑道:“道友既是七真宗道友,好说,好说,我与贵宗渊源不浅。你且看来。”
他将得自于七真宗的数字真言一一施来,直让修士瞧了个目瞪口呆。若说原承天与七真宗没有渊源,谁又肯信了?而刚才自己偷袭在前,原承天却视若无事,换了他人,又怎会如此大度?
这修士忍不住道:“道友与敝宗的确渊源极深了,便是敝宗宗主,也只修成六字真言罢了,本宗弟子若不能立下大功,连真言的边都摸不着。道友真的肯将这六字真言来换?”
原承天玄承无双,又在诸多真言上下过苦功,此世就算是初次接触到无界真言,举一反三,修行起来也是容易。但若是寻常修士,修行这真言可就难如登天了,七真宗虽有七字真言在手,可一个人若想全部学会,事涉极多的明悟玄承,自是极难。
他道:“道友所学的无界真言,我的确可用六字真言来换,我等仙修之士,言出如山,怎会虚逛于你。”
猎风在金塔中听了,心中忍笑不已,原承天刚才用的六字真言,皆是七真宗之有,因此这场交换表面上看是亏了,其实不过是物归属原主罢了。
那修士将脑袋猛点,道:“若果真如此,怎不与你来换,只是你先将六字真言传来。”
原承天笑道:“先传三字真言,等你传了我后,我再另传三字,若是不肯,这交易不做也罢。”
修士心中寻思,自己先得了三字真言,怎样也不会吃亏了,若等到六字尽传,再将自己所学传于他,任谁也是不肯的,便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原承天也不藏私,果然大大方方,先前“阴阳斩”三字真言传了,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原承天的法诀虽是说的明白,可那修士若想明悟了,又怎会容易?好在那修士也知道修行无界真言之难,现在只顾着硬生生记住就好。
三字真言传罢,原承天道:“该轮到道友传我了。”
修士眼珠子乱转,心中思忖个不停,他想耍赖不传,可原承天前面传的三字货真价实,若是就此翻脸,后面的三字可就学不到了,更何况刚才以金箭银弓偷袭,也不知这人用的是什么妙术,竟是伤不得他。就算翻脸,也未必能敌得过他。
最后他终于长舒一口气,道:“我这就传你。”
原承天心中暗叹,世人临事之时,必先权衡利敝,若占不得便宜,那就万万不肯了,而至诚君子,日见其稀。却不知若想有得,必然有失,若只得不失,天道何以循环。
七真宗于授技一事上,只传有功弟子,瞧来是赏罚分明,却不知这样一来,宗门弟子玄承难得,又怎能不一点点衰落下来?反观天一宗,对传功授道,倒是大大方方,就算是宗外修士,亦可修行秘奥,其宗门影响力日增,遂一步步坐大了。
就算周不朝心胸狭窄,好在天一宗是长老会说了,否则周不朝若是大权尽握,天一宗也定会像七真宗一样衰落了。
这名七真宗修士虽是下了决心交换,可教授真言之时,还是吞吞吐吐,万般勉强的样子,瞧着原承天只是摇头。
好在原承天对无界真言极有体会,这修士说了个一,他就想到了五,说到了三,他早就学会了七,等这修士扭扭捏捏说了近一半时,原承天已然洞彻其奥了。
那修士说到七成时,就止口不言,嘿嘿笑道:“这便是本宗的不传之秘,立身之本,七字真言中的‘土”字诀了,世间五遁之中,金木且不论,本也没多大用处,唯这土遁之术,最是难会,道友学了这’土‘字诀之后,就可如我一般,视土石为无物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此字真言极是玄妙,我虽将妙奥尽告,可道友能否学会,还要看你的玄承明悟,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他这话分明是掩饰自己传功不全,免得原承天没能学会,找他的麻烦。原承天心中冷笑,道:“那在下就试一试再说。“此字真言秘奥有三成是自己用玄承补全,也不知能否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