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君抬头瞧见这件刀鞘,目光不由的迷离起来。
这世间有刀便有鞘,那刀鞘就是刀的寄身之地,仙修之士所炼之刀大多无鞘,若是制成刀鞘,则必有培养刀魂之用。
刀君当年所寄身的刀鞘,早就湮灭无闻,可世间刀鞘,又能有多大区别,最重要的是,刀君连诛五兽,已略觉疲倦了,那空中刀鞘则让她生出安魂寄身之感来,恨不得将身一纵,就此休个身心大畅。
因此这刀鞘于刀君,实为攻心扰魂之法!
就见刀君身不由已,向这空中的刀鞘飘了过去。原承天与姬怜舞瞧见此景,又怎能不急?奈何被困魇龙灵压之下,自是鞭长莫及了。
白斗忙将脑袋一晃,对准刀君,就发出一声嘶吼来。不想白衣修士早就准备,白斗吼声方出,手掐法诀向白斗一指,白斗所发的声波尽数被引到此人手边的自成界域中去了,刀君纵是听到白斗的吼叫之声,也只是寻常声音罢了,哪里有惊心动魄之效?
刀君飘飘荡荡,就向这刀鞘飘去,到了鞘边,就化身为一道黄光,窜进这刀鞘之中。
白衣修士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原道友,蒙赐这七界刀君,宁某愧不敢当。“
原承天痛失刀君,已是肝肠寸断了,饶是道心极坚,至此也要作狮子吼,就听他一声长啸,足下生出一具法像,此像蛇头龟身,正是玄武。就见玄武将蛇首微微一动,已将这灵压扯得动荡不休,再向前踏足两步,这灵压之球终被其撕开一道口子来。
要知道这玄武以力闻名,别说这区区灵压,便是一界一域,也可轻松承受,故而就算原承天境界苦不甚高,这玄武法像,也有足够威能扯开这道灵压了。
原承天祭出法像来,原也是想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了,至于玄武法像破开魇龙灵压一事,诚所愿也,不敢想尔。
这也是因为刀君和白斗出手之后,牵扯了魇龙与白衣修士的精力,尤其是白斗现身,对魇龙造成的无形威慑产生的一系列影响。
因此在此刻动用玄武法像突破魇龙灵压,与其说是原承天急怒交加,倒不如说是灵机一动。
而玄武破除灵压,也是魇龙,白衣修士一方力不能持之像。原承天虽失去刀君,却能破压而出,也算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了。
原承天既然脱困,胸中之气勃然而发,无界之剑高高祭起,三道金罡就向白衣修士扫了过去。
与此同时,姬怜舞的白玉割也同时祭起,目标则是那两位青衣修士,二修慌忙闪避不迭,又怎敢弱这白玉割争持。而在白玉割祭出之时,姬怜舞口发真言,对准元观与云冲鹤清叱道:“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这真言直向二修的灵识逼去,实有振聋发馈之效,二修被这真言灌耳之后,虽不能立时就从魇龙的御控中醒悟过来,灵识却是开了一丝清明,不再像刚才那般浑浑噩噩。
由姬怜舞一人独对四修,也可使原承天专心对付白衣修士了。
眼瞧着三道金罡扫将来,白衣修士饶是羽修中乘境界,也不敢力敌,慌忙口发法诀,再用手向空中一指,于是魇龙就急急移开龙爪,向这三道金罡抓来。
龙爪移位之后,原承天与姬怜舞身周的灵压之球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绝大困境,终因刀君被困刀鞘之后,而产生一系列变化,这便是斗法之中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而在魇龙去抓这金罡之时,白斗又怎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身子一飞冲天,已到了魇龙虚影身前,四爪生出云烟,连同四道犀利爪芒,齐向这魇龙虚影袭去。
这连番变化,足以让任何人皆是目不暇接,两名青衣修士虽身在局中,却一时不知如何应变,等到白斗跃过他们的头顶,冲向魇龙虚影时,才知道大事不妙了。
可惜等他们醒悟过来,急急追向白斗时,空中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白斗的利爪从魇龙虚影上抓下一片龙甲来。
只是这龙甲亦是一道虚识罢了,离了魇龙虚影,就化成一道黑烟散去。
魇龙失去一片龙甲实是不微不足道,但两物原就相生相克,白斗给魇龙心境追成的震憾,远比这龙甲之失要严重得多了。
魇龙的龙爪本来已抓定三道金罡,却因此龙爪微颤,漏出一道金罡来,这金罡自是毫不客气,将白衣修士的法袍扫得粉碎。
白衣修士以一件法袍换得这金罡扫体之厄,也算是便宜了。此人惊怒之下,又怎能从容,身子微微一晃,也现出法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