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舌再次伸出,胖胖眼里的光芒达到极致,一下子将那颗液珠卷到嘴里,吞了下去。
下一刻,天心蛤蟆猛的打了个饱嗝,脖子一挺肚皮一翻脑袋一歪,晕了。
“蜃兽!蜃之血脉,此界怎么会有蜃兽,该该该……该死的……”
金蟾的惨嚎适时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狂怒,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惊恐。
“去你妈的!”利爪飞舞,铡刀又起,碧落嘶声怒啸。
“小爷家里都是神兽,狗日的!”
十三郎没听明白金蟾的话,反手将胖胖与封神钉都收起来,左手食指黑芒乍现,狠狠插入那个破口,插入金蟾的脑袋里。
“额昂!”大灰终于不再颤抖,声音变得嘹亮,亢烈,奋勇向前。
……
……
从某种角度讲,金蟾就像一名刚出生的婴儿,从未经历过战斗考验。
它是由本体直接诞生,又经历返祖,换句话讲,他虽然拥有四足的记忆,却不认可自己的身份。
没错,他获得的传承是完整的,灵魂也是完整的,拥有不知多少代积累的战斗经验,如果写出来的话,怕是可以出书。
然而问题是,记忆从来不等于经验,甚至连肌肉记忆都不如。存在脑海里的东西,金蟾想用的时候只需拿出来就行,可它拿的不够快,也不够准,更重要的是,那些诸如判断趋势方面的经验,唯有不断战斗学习磨练才能得到,哪里是知道就能会。
说白了,它现在就是个拥有绝世天赋与大好资源的天才儿童,但没上过幼儿园。
实战经验没有,至于那种毫发即逝的战机把握能力、临机应变处变不惊的能力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远非现在的它所能领悟。
碧落是谁?性如烈火,真灵之中最喜惹事生非的头号猛女;十三郎是谁?两世人生,六岁开始独存山野。与这两位比起来,金蟾显得那般淳朴那般老实,憨厚诚恳如最最本分的大郎,面对夺脑之恨,它竟然相信碧落的话,不敢分裂魂魄先灭掉十三郎。
未知的总是恐惧的,分魂这种事情又不能随便试,它想试敢试也没机会试……
当然,碧落说的也不算错,看看金蟾分魂的效果,一下就损失大半修为,其中除了碧落造成的伤害,自身也大有关联。
仗着真灵躯体强悍,金蟾规规矩矩地守护着固有的战斗次序,与碧落展开厮杀,而任由十三郎在旁边捣鼓自己的脑子……
其结果,不言而喻!
……
……
身在数百里外,人们虽无法看到金山之上发生了什么,却能从火海的狂暴呼啸中感受到那股凶狠猛厉的味道,个个脸上流露出骇然的神色,两股颤颤,不能挺起腰身。
这其中,化神以上的修士感受格外明显,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着自己的心,随时会被捏爆。
“再退一百里!”
各支队伍的主帅纷纷发出号令,燕山老祖眼里竟然流露出惧意,看到罗桑古木都能保持平和的神情终于大变,出现骇然与惊恐。
“这是……什么样的层次!”
口中喃喃自语,燕山老祖的眼神从敬畏变成渴望,由渴望又变成黯然,思虑多多。
他的修为最高,隐隐能够察觉到其中释放着比天劫还要可怕的气息,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怎么都定不下神。
“怎么办,该怎么办啊?爷爷!”
与猎妖使的战士已经终结,霞公主也重获自由,望着那片如大湖一样沸腾的火海,霞公主眼中水汽弥漫,却哭不出声。
“这个……咳咳……”
燕山老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翻遍脑海也找不出一条可以让萧十三郎存活的理由,心里想别说爷爷,爷爷的爷爷都没用啊傻丫头。
“这么大的火,该怎么办啊!”
霞公主也知道事不可违,只是习惯性的拉着老祖的衣袖苦苦哀求,同时尽情发挥着想象力,说出一句令人捧腹的话。
“要是来场大雨就好了……咦!有云了,难道真要下雨?”
“别瞎说,这时候怎么可能有云……嗯?”
燕山老祖吓了一跳,心想这孩子怕是急出什么毛病,无意间抬头看,身体顿时僵硬。
天边出现一朵云,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这边、朝火海中央涌动。
那是一朵黑云,很黑很黑的云,很黑……
很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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