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和沈渔将温清睿送到她定好的酒店,两人约了明天再聚后沈渔便和池澈离开。
车子平稳行驶在宽阔马路上,车上放着音乐,沈渔凝神听了一会儿,发现有几首是他曾经分享过的。
其实从听歌品位也能侧面看出一个人。他听的歌很杂,蓝调,爵士,摇滚,乡村,流行,嘻哈都有,大部分是外语——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日语、韩语,甚至是古典音乐也有出现在他的分享列表里。
沈渔偏头看他。池澈穿着一身纯色毛衣,黑色的外套被脱下来丢在后座。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虚虚扶着,开车的姿势也是如此赏心悦目。西装暴徒。她在嘴里念了一遍这几个字,的确是很适合他的一款车。
“怎么样?”池澈被她看了半晌终于开口。
“什么?”沈渔疑惑。
“我。看了半天,感觉怎么样?还算满意吗?”他笑道。
沈渔听罢也笑起来,“你太谦虚。你的条件怎会叫我不满意,路上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我。”她想了想,又说道:“反倒是我,大概不能让你常常开心。”
“你对自己不自信。”他停顿片刻,趁着红绿灯停车的间隙扭头望进她的眼镜,“见到你就已经觉得足够开心。”之前的烦闷都已忘至脑后。
沈渔和他对视片刻,他能这么说她是真的很开心,她能感受得到他对她的重视和感情。
池澈没想到。以前见面两人相处愉快,她不平凡但是也不过分耀眼,谈吐举动都彰显她显然受过良好教育。在他认识里,沈渔像上好的茶,不涩且香,回甘极好,使人沉醉。但没想到在感情上她如此生疏且不自信。
“我要向你道歉,”沈渔说,“我们相识不算太久,很抱歉以前对你没有主动了解。清睿说,我大概需要主动一些,以后我会注意。”
池澈当然希望能得到沈渔更多的关注和关心,“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希望不要只是说说而已。”
颇有点儿得寸进尺的意味。
沈渔笑起来,“当然不会。”
池澈说:“如果你觉得我的步调太快,我可以跟着你的节奏走。你觉得这样可以,那就这样做;如果你觉得不好,那就拒绝我;你不开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如果我有了坏情绪,你也一定会帮我排解,对不对?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并不需要彼此过度的互相迁就依附。你觉得我不错,那就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你只要相信自己,因为让我心动的那个人是你。”
沈渔觉得,池澈真的很会说话,会说情话。但是他一脸正经,好像在说一件认真又稀疏平常的事,她便知道他不是在哄她,他只是在说他认为的事实。
他是认真的这么认为的。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不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
他希望她独立,而不是要求她做一株菟丝花。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暖。想拥抱他,想被他拥抱;想亲吻他,也想被他亲吻;想更靠近他。
池澈将沈渔送至楼下,这次没有再在车里道别。他熄了火,下车走到沈渔身边,“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沈渔看着他,记着他刚刚在车里说的,不喜欢就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