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五个人被叫走了,赵雅韵也回来了。
“感谢感谢。”赵雅韵两手作揖,从林叶身后走回自己的位置。
“不用客气。”林叶朝她笑了笑,桃花眼自然而然地一眯。
赵雅韵呆了呆,“你真好看。”
林叶自从打扮过后,也练就出别人夸赞她,她可以淡然地接受并真诚地回以“谢谢。”
随后,俩人又聊了一会,赵雅韵也被叫走了。
林叶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在板凳上感觉都要生痔疮了,终于叫到她的号。
等林叶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发现跟她同一组的还有她们培训班的另外一个小姑娘,名字叫做马露露。
她跟马露露以前没有什么联系,所以也就没找她搭话。谁知道进了侯考室,马露露可能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所以觉得很亲切,主动找她说话。
“林叶,你紧张吗?我好紧张啊!怎么办?”
林叶无奈地安慰,“没关系。你就当和老师拉拉家常。”
马露露点了点头,正准备夸林叶心里素质好,就看到林叶颤抖的双手,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你也很紧张啊?”
林叶心里的感情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点点头。她心里清楚,这不是紧张,而是激动。她能够有这么一次重来的机会,重新感受她人生重要的时刻,又怎能无动于衷。
“对了,方筱是不是已经进去了?”马露露突然问她。
“不知道,她过了吗?”林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疑惑地问。
“我的天,她当然过了。她一直都跟我们说她是靠自己进的复试,而你……”马露露突然止住,似乎是不好意思往下说。
“没关系。这个谣言我也听到了。”
马露露不知道该怎么转化话题,“嗯,那你复试加油,打败方筱,证明自己的清白。”
林叶摇了摇头,“她我没放在眼里。”
“来,你们这一组,准备进去了。排一列对!”负责侯考室的学长高声喊道。
四个人站成一排,学长一看人头不对,“354号上厕所还没回来吗?”
“来了来了。”方筱气喘吁吁背着包小跑过来。
方筱站定,一抬头就看到林叶杵在她前面,嘟囔了一句“真晦气。”
林业听到转头,用自己的眸子看着她,幽深黑暗。方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林叶的眼睛吸进去了,吓得愣在原地。
“快点走了!”学长维持秩序,林叶没再看她。
进了面试的房间,林叶排在马露露的后面,方筱排在林叶的后面,里面坐了3位老师。
坐在最右边的老师先让她们进行自我介绍。
每个人挨个说了一番,马露露和林叶老老实实说完,到了方筱,她尽情的表现自我,整个人都张扬起来。最后以自己小时候去过巴黎,看过罗浮宫,沾染了艺术气息,自那就下定决定学习艺术结束。每个人说了三十秒,到了方筱这巴拉巴拉说了三分钟。
一个老师都捧起茶杯,喝了好几口茶,吸到的茶叶都“呸”了好几次。
但显然,还是有人欣赏她的,一个打扮得小资情调的女老师惊喜地让方筱介绍一下罗浮宫。
方筱根据自己仅有的知识挨着头皮介绍,那个女老师的身姿慢慢地从趴着桌子听,到后仰回去。
女老师打断了她,“你真的去过吗?”
方筱的脸急成了猪肝色,“我……我小时候去过,忘记了……”
女老师翻起自己手里的资料,明显不想再听下去。
复试有一个环节是看图编故事,总共五幅图,每个人编一段,连成一个故事。在故事编写当中,中间部分必然是**阶段,此时最容易产生矛盾,和将矛盾解决,很容易说出彩,马露露抽到了这一段。而林叶和方筱运气都不太好,一个抽到第五幅图,一个抽到第四幅图。
五个人商量了一下故事大致的主题和人物,随后分散到各个角落,设计自己的环节。林叶看到马露露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看来胸有成竹。
三分钟时间到,开始编讲。
前面两个人编的无功无过,毕竟是开头,很难产生矛盾。
到了马露露,她编的果然比前面三个人出彩很多,说得人物关系也有了前后的变化,人物不再单一,那个喝茶的老师终于不在“呸”茶了。
方筱着急了,刚刚明明有机会获得头筹,现在唯一能挣分的点被马露露拦下,直接放弃之前大家一起想的构思。她的图是一个空房子,编了一个外星人为了占领星球,变成房子隐藏在地球上,后被地球人发现打败的科幻故事片段,也算套上了。
说完,喝茶的老师连茶杯都放下了,其他两个老师一脸震惊,周围的小伙伴们也吃惊了!
方筱洋洋得意,这就是她要的感觉。
到此,只剩下林叶没有说了。
林叶琢磨了一下现在的局面,很尴尬。她抬头看了看三位老师,在林叶眼里,老师们都已经疲惫地在那发呆,等着下一组的到来。可以说,方筱把所有人的构思都毁了。老师们希望最后呈现的是完整故事,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挑选出一到两个有天赋的学生,否则五个一律不选。他们需要的是聪明且有团队精神更有风度的苏艺人。而方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她没办法,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位老人和孩子坐在家里的图片。临时改了自己的决定。
一个大年三十晚,外面鞭炮连天,窗外凄黑的夜色都被这热闹的烟花照亮得火红漫天。一位老人与稚儿独居在偏僻的小山村土房里,隔壁吃年夜饭时的祝酒词阵阵地通过窗户传入他们的房里。
他们企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也能回家,可惜同乡的青壮年回到自己老家,说出他们的儿子媳妇因为打算省钱,过年就不回来了。
在今年年后他还受他父母嘱托要带小孩走,他的爸爸妈妈说要给他接到城里,享受更好的教育。老人很舍不得小孩,在吃年夜饭时,迟迟不肯动筷子。孩子也同样很舍不得老人,在他眼里,父母是陌生化的名词,只有老人是实打实的亲人。唯一一台厚重的二手电视机里,春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屋子里的人却谁也没有分给它半点儿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