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的目光却是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了一名身高丈二的蓝袍壮汉身上。
壮汉四十左右年纪,黑面虬须,双瞳淡紫,狮鼻阔口,相貌沉稳,不过,身上透出的灵压却是时强时弱,似乎是有伤在身。
身后,站着十余名修士,有男有女,却无一例外全是一些地仙境界以上的高阶妖修。
“见过师兄!”
看到水生的目光望了过来,壮汉微微一笑,拱手一礼。
不用说,此人自然就是九宸宫斗姆元君座下二弟子天猷。
天猷对面,一名面白无须头带金冠的红袍男子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却全是嫉恨的怒火,鼻中冷哼一声,语带轻蔑地说道:“缩头乌龟,你以为躲在女人的裙底之下就能安生一辈子吗!”
红袍男子身高九尺,长发披肩,剑眉飞扬,双目狭长,神情剽悍,身周赤焰翻飞,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枚出鞘的利剑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男子身畔,另一名身材瘦削目光阴冷的银袍青年同样是面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水生和天狐女二人。
水生仿佛没有听到这红袍男子挑衅般的辱骂,冲着天猷点点头,目光随后落在了另一名灰袍老者的身上。
灰袍老者身高七尺,相貌普通,站在人从之中似乎并不显眼,看到水生目光望了过来,淡淡一笑,拱手一礼,说道:“老朽见过天蓬道友!”
水生拱手还了一礼,同样是淡淡一笑,说道:“没想到炫夜兄也被这猫狗之辈的狂吠惊扰,这等蠢货在此无端喧哗,扰人清梦,实在可恶,炫夜兄准备怎么处理它们呢?”
灰袍老者正是吞天老祖的弟子炫夜,对于他的相貌,水生早在对傲龙、乌犴搜魂时就牢记在心。
无需有人介绍,水生已是听出了红袍男子的声音,正是血煞天虎一族的灵照尊者,而那名银袍男子的身份自然是银狼一族派出的驾寿使者月蚀。
听到水生如此言语,四周不少修士都是心中一乐,望向红袍男子和银袍青年的目光中顿时多出来了几分异样的神情,这一虎一狼竟是被人看做“猫狗”!
炫夜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轻咳两声,双手抱拳,冲着众人做了个罗圈揖,说道:“各位道友,远来是客,老朽怠慢了!家师寿诞在即,各位即便是有什么仇怨,还请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暂且放上一放,各位还是莫要伤了和气的好!”
这话语,软中带硬,却是不偏不倚,两不相帮。
“炫夜兄说得没错,这里是灵雾山下,也是本宫的寝居之地,若有人喜欢吵闹,大可到灵雾城外自个儿撒欢去,不要扰了本宫静修!”
天狐女接过话头,目光一冷,不客气地说到。
看到天狐女和水生站在一处亲密的样子,又是如此言语,灵照尊者心头怒意更盛,目光如同锋刃一般在天狐女和水生脸上身上打着转,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天蓬”和天狐女竟是在这宫殿之内“缠绵”了两天两夜。
若不是听闻天狐女会到这灵雾山,他根本就不会巴巴地远道而来,还在地仙境界之时,初见此女,他已暗自倾心,只可惜,此女在灵狐谷中一向是深居简出,让其无从下手。
数千年来,对此女日思夜想的时间,只怕累积起来也有百年。
目光若是能够杀人,水生早已被他杀得神魂皆无。
心中如同有一群鼠蛇在噬咬,嘴角边浮出一缕冷笑,嗡声说道:“你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静修,抑或是行什么双修之道,本尊看不到也管不着,这洞府有禁制隔阻,本尊更不会滋扰到你。不过,这蠢猪得罪了本尊,本尊却不会置之不理,天蓬,你若是个男人的话,就和本尊到生死殿走上一遭!”
“灵照兄说得没错,你师兄弟二人喜欢做这缩头乌龟,难道斗姆前辈也愿意吗?当然,你二人若是怕死的话,给我兄弟二人磕上几个响头认个错,我兄弟二人也可以放你们一马,大伙都可以在这里做个见证,这头一磕,今后我兄弟二人决不再去找你们的丁点麻烦。”
银袍青年一唱一合地说道。
这月蚀虽是一名中阶天仙,体内透出的灵压之强比灵照尊者并不逊色多少,看气色,更是比有伤在身的天猷要好上许多。
“生死殿,嘿嘿,有意思,天蓬、天猷,就和他们走上一遭,怕什么,本圣看好你们!”
人群后方,一名面容被一层淡淡黑气罩在其内的绿袍男子怪声怪气地说道。
这名男子孤零零地站在人群最后面,离着最近之人也有十余丈远,也不知道是他不合群,还是别人不想与其待在一处。
“依我看还是磕个头算了,磕个头又不会死人,踏入这生死殿吗,嘿嘿!”
另一名袒胸露肚,浑身黑毛的胖子嗡声说道,一对淫邪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天狐女看个不停。
离着炫夜不远的一名青袍男子一边轻抚着几根稀疏的山羊须,一边目光闪烁地说道:“炫夜兄,在下早已听说过这灵雾城中的生死殿,就是不知道这殿内禁制如何,够不够他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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