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凶狠起来也不甘示弱:“马上就走!”
她毫不犹豫地走出酒店,停在路边思索是该打车还是坐公交。
谭昊明紧赶慢赶地跑出来,看见许璟时远远地就开始喊。
他跑得气喘吁吁,把手里的房卡递过来时还在擦汗:“我是蒋总的助理,您叫我小谭就行。以前的房子蒋总不满意,最近正在重新动工,如果他不回父母家,一般都是住在这里的。”
接收到暧昧讯号的许璟一想起刚才蒋易秋的态度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没想到你这个助理够尽责啊,除了工作上要操心,还要忙着给老板拉皮条。”
许璟口不择言,她怂得只敢在小助理面前刺两句,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许璟不冷不热地接过房卡:“是蒋易秋让你来的?”
谭昊明笑嘻嘻地:“蒋总那性格您也知道,什么也不说,我为他做事,也揣测他的心意,总不该错的。”
深夜,许璟捏着那张房卡,蜷缩在椅子上,呼噜声此起彼伏,可她就是换个无数个姿势,也觉得不舒服。
谭昊明的话萦绕在耳边,蒋易秋的性格到底该是怎么样的呢?
她还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父母就对他很严苛了,蒋易秋的成绩很好,但易阿姨还是不满足,他与人相处时的态度、上台发言竞选班干部时的畏缩以及种种大大小小的生活习惯,她方方面面都要指摘,总之就是要把蒋易秋说得一无是处。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长大的人多少有点骨子里的叛逆,他会在院子里的小朋友结伴商量去干点”大事“时表现得兴致勃勃,但根子里对母亲的怯懦又使他每次要走出来前总是临阵退缩,选择继续扮演那个乖巧的别人家的孩子。
若是说起别扭拧巴的劲儿,蒋易秋在这个领域也是无出其右的。
许璟作为孩子王,因为分成两队打仗时有一对人数不够,跑到他家门口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加入,全都被惨遭拒绝。
许璟眼睁睁地看着“战队”散伙,心都在滴血,不死心地又去缠了他几回,总算把这人请出了山。
蒋易秋的童年因为有了这些小伙伴变得鲜活,即使他常年处在鄙视链最底端,那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熟了,蒋易秋偷偷告诉许璟:“其实你叫我的第一次我就想来。”
“那你为什么第一次不来?”许璟翻了个白眼,完全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高高在上,不稀得跟我们玩儿?”
许璟气呼呼地跑回家,她闷头扒完一碗饭,忽然跟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蒋易秋其实有点可怜。”
唐曼华被她那忧国忧民的样逗笑了,“他爹可比你爹能干,你还不如先可怜可怜你自己。”
*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许璟的失眠并没有因为回忆了一会儿往昔就得到任何缓解。
她掏出手机给唐曼华发了条信息:‘你明天早点来医院。’
许璟看着满屋熟睡的病人和家属,又补充了一条:‘我很快就可以救公司和爸爸了。’
她再次回到自己上午离开的房间,听到床上传来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把衣服一件件脱下。
她掀开被子,看见睡觉时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的蒋易秋,两具赤裸的身体躺在了一起。